“他在外城工作,又常被派公差到国外,所以…….”
众人大笑,“你们看,还没结婚呢,已经处处护着他。”
“才不是……”
她扁了扁嘴,又不禁笑自己,这些话仿佛是安慰自己多日没见他的思念。
“老板来了,快,各就各位。”
顿时办公室安静一片,个人都埋头苦干,刚才的嬉笑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她也拿出了文件,劈啪地对付着资料。
思绪却始终集中不起来,字也打错了不少。
他和她的相识老套地几乎提不起来,延续了许多年的相亲方式。
他是她房东的侄子,一个优秀上进的年轻人;房东可怜她孤身一人奋斗在世间,于是向她提到了他。
人从来不是独居的动物,需要相互的扶持才能走完整条人生之路。
而她或许更需要。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安排了一场咖啡馆的见面。
她还记得被水汽模糊了的咖啡馆落地玻璃窗,那个模糊的人影,倚在沙发上,当她经过,他竟下意识地转过头望了望她。
说似曾相识也许老套而矫情,但那个时候她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仿佛这个男人命定了,此时此刻要在这里等着她的到来。
她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拘束紧张。
他却大方的很,主动伸出了手。
他的手心很软,也很暖,却有股力量,坚实而镇定。
房东介绍了他们俩,又说了些促气氛的话,看情势差不多,就借口离开。
他上前,与房东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回来,对她微笑,伸手盛了一勺n放进了她的杯子里。
她有些惊讶,抬头望着他,他如何知道她嫌这咖啡苦呢?
他低垂着眼,替她搅拌着杯中的褐色的y体,一边淡淡的说道,“我见你一直不动,后来又问了阿姨才知道;你一定是嫌咖啡苦了;其实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这清咖啡;如果不嫌,下次你可以试试。”
如此细心的男人,她顿时对他有了好感。
他端起清咖啡,慢慢的饮,自然而悠然。
雨在不知觉中下大,瓢泼的雨仿佛上天的安排,要留他们更久一些。
“我在外城工作,但家里人都希望我能回来工作,所以要我找个本城的姑娘。我倒也没什么意见,只要自己喜欢,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
他端着白瓷的咖啡杯,望了望朦胧的雨街。
她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有一枚细小的银戒指,似乎是他的心爱之物,所以保存的很好,依然银光闪闪。
他也注意到了她的注意,淡淡一笑,放下了杯子,转了转戒指。
“别介意,这原本是家里的老人送的,不戴显的不尊重,可偏只有无名指套得下,幸好,得了老人的口御,一旦结了婚就可以摘下来,套结婚戒指。”
他笑着抚了抚戒指,手指不经意划过中指,上下一摞,慢慢垂下了眼。
之后的话题,都由他引导而下,他似乎很擅长牵引话题,她竟不自觉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话。
他总是微笑地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几乎让她以为,她的故事很有趣。
时间随着雨势的减弱也走到了尽头,她偷偷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她还有必须要去的地方。
“抱歉,我想我……”
“是要走吗?”
“恩,我得去医生那里。”
“医生?”
“房东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
“前两年我出了一次车祸,伤了脑神经,有些后遗症,所以我必须每月去医生那里几次。”
她不想有所隐瞒,如果他介意,那也无法,如果他不介意,她就更不能瞒着他。
他神情淡然,看不出反应,只是伸手唤来了侍应生,结帐。
她有些小失落,看来,他们之间是无望了。
他站起身,拉了拉外套,“是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吧。”
他执意要送她去,甚至故意忘了拿伞,让她务必借她的伞让他避雨。
刚才还优雅严谨的他,这会儿又有些孩子气,笑容也比在咖啡馆里的尺度大得多。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真是捉m不定的男人。
翻开,写有曲宁安三个字的病历表,他看得格外仔细。
她疑惑着,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请了三天的假期,不急着回去。”
好象不用言语,只需她的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所思所想,几乎了若指掌。
他又补充,“送你来就要送你回去。”
熟识的医生在她身后轻笑,“好体贴的男朋友,又那么帅气,曲宁安,你有福了。”
“不算是男朋友,今天刚认识而已。”
“刚认识就那么殷勤,有戏啊!”
她虽不说,心里却是甜的,他的细心,他的温柔,他的优雅,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介意她有“缺点”。
医生将她引至内室,完成了心脑电图的扫描,便进行常规的心理治疗。
她回头向他示意,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他点头微笑,一切都不介意。
门合上的一刻,她竟从他眼里读到了有一丝痛楚。
为了这一闪而过的眼神,整个治疗过程她都心不在焉,医生问话,她也是敷衍而过。
全想着,这一丝的痛楚是为了什么。
想着便睡着了。
她的梦总是很空,过去未来全不在,熟悉的人曾经爱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