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想你帮我束一次发,可以吗?”龙胤风的声音平静而柔和,目光隐隐痛楚,“我知道我手段激烈,让你恨我,怨我,嫌恶我,但请唐碧成全。”
不是碧漾娘娘,不是碧儿,是唐碧!如此慎重地被他呼叫出不,叫唐碧心潮酸楚,她凛了凛气息,抿了抿唇,“那你的头,得再低一点,太高,我怕……我够不着。”
这番看似无意的话却叫龙胤风心有感触,这一刻,他终于心悦臣服地低下了头来。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立帝后会有这样的一个仪式,那是在告诉他,夫妻,理应平等。
而他似乎也能理解了,为什么她那么在意地吼出了公平。从帝后圣母汤开始,他都是以帝王之心对她,从来就没有用过公平的心态。是他辜负了她,圣母汤后那两晚的热切回应,这一刻在他心里,似乎与媚欢丹毫无关系了。
“好了。”她柔柔地简单的两个字,比那一声礼成,来得震荡。
他起身,紧紧地盯着她,金眸中深情似海。“碧儿……”一声醇厚的低呼,龙胤风突然将她紧紧里,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叫唐碧有些疼,有些窒息。“千万千万不可以爱上国师,否则你会害死他的。”
唐碧被他的警告惊得有些错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刻她的心早已凌乱了。
再放开她时,龙胤风的眼眸潮湿了,“碧儿,一路好走,若回来见不到我,你头上的……凤舞钗,百年之后,会带你找到我。”
唐碧的脑海中惊然响起了一句,“万一回来见不到我,这月金轮会知道我在哪里,到时候它会带你来见我。”不,他这是什么话?他要干什么?龙胤风看着她脸上浮出了惊慌之色,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宫内走去。
她呆呆地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映在金日的光芒下,慢慢地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球,一步步地,一步步地,踏向那高高的阶梯。
“该走了。”莫冉上前牵起她的手,才知道她的身子已凉得快僵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要干嘛?”
“他不说,我便不知道,帝王之心不敢随意揣测。”事实上,莫冉真的不知道,他临行的一句,叫他听得一头水雾。若他是在警告她这头上的凤舞钗可以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那又何须百年之后?此去也不过两个月的行程,处理完不就回来了。
“他们都走了吧。”龙胤风背对着门,望着花瓶中开得依旧鲜艳的荷花。
“是!”苏含答道:“碧漾娘娘走前,哭了。”
龙胤风眉头一紧,却是低声道:“今夜子时你持影王令秘密去卫影堂,传本王旨意,速命天、地、玄、黄卫影明日子时一刻前来复命。”
苏含惊恐万状,“王这是要……”
“照做就是了,相信以你的能力,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是。”苏含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卷,“这是娘娘留给王的,她特别嘱咐,走后再给王。”
“这是……”龙胤风接过书卷,上面写着“孙子兵法”四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春秋孙武着。“这是兵家法书,你哪来的?”
“那夜王上禁宫,让奴才去碧波殿候着,也许正是机缘巧合,娘娘一句一句地背,奴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幸好在王回来前写完了。结果王晕倒了,娘娘拼命地回忆了一晚,脑筋耗尽,王的突然晕倒,可把她吓坏了,直到国师来后,她才累得倒在王的身边睡去了。”
“天……她在记恨本王之后,还对本王如此真心,本王却……”龙胤风捧着书卷,只觉得如千斤重鼎般。“替本王仔仔细细地说说这部兵书的吧。”
“是,娘娘说,这是春秋时期,一个叫孙子名武的齐国人写的,孙子带着所着的兵法见吴国国王叫……叫……”
☆、(29鲜币)082.马车中魅惑潮起
唐碧莫冉一行人、马、车轻简上路了,出了熙熙攘攘的龙凌王城,直奔小道而去。
赈灾之物已按唐碧的建议由特殊人员,自水路和官道分两道小批运出,原因是怕途中被劫。这边吴少南与雪公主骑着马在前面开道,高公公驾着生活物品紧跟在最后面。而唐碧这辆四马齐驱的马车是莫冉负责的,出城后,他便站在其中一匹马,风将他的衣衫长发吹得飞扬起来,卸去了静立时的妖娆,此刻浑身上下皆是绝世而立的傲气。与她同坐在马车内的是亦心,她时不时地帮唐碧擦汗,端茶递水,替她拿些解渴的果子。
望着两边如急速后退的风景,离王宫越来越远了,终于如愿以偿地逃离了那个令人心痛的地方,然而唐碧却不觉得畅快。摸着头上的钗子,想取然而却奇怪的念头令她不敢取下来。
“驾!”雪公主扬着鞭子,将马驱得如如弦之箭,身边的吴少南毫不逊色。倒是马车里的唐碧被颠得有些晕头转向,腰身背疼了。
穿过临近王城的第一个小镇,他们停留片刻,吴少南和雪公主下马去买了些日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