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金砌玉的“聆箫阁”,想前一刻还是歌舞升平财源广进,这一刻却落得人烟稀落,门可罗雀,不由得悲从心来,只顾低头哭泣,呜咽哽咽不已。
楚歌见她拖拖拉拉,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喝道“快走快走,这些时日你也挣了不少,足够换个地方重头再来。若再拖拉,到时候惹来杀身之祸,我可不管你。”,那老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拉着楚歌的袖子道“好姑娘,那咱们快走吧。等换个地儿,妈妈再给你买些好缠头。”,楚歌忍不住笑道“今时此日,我再也不是妈妈的客卿。你走吧。”,那老鸨还要再说,却被楚歌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多言,携其余众女随即离去。
楚歌见那白衣公子不急不缓举杯慢饮,毫无惧怕之色,也不理会,对楚铮等人道“走罢,咱们入内说话。”,正要离开,只听那白衣公子出言道“慢着,客人还没走,你们怎么都走了?”声若银铃,很是好听。楚歌回身道“你走罢,这里都散了。”,那公子摇头道“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溜出来玩儿,不想这么早回去。”,楚歌道“你不走,我们也要走啦。”,那公子道“你们都走了,又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楚歌奇道“你家人呢?”,那公子道“我有家人,却似没家人一般。我身边虽说有很多人,但我还是觉得很孤单。”,楚歌道“方才那人也许会带人来找我们晦气,你不害怕吗?”,那公子道“我才不害怕。”,又手指南宫昭道“他方才打架好生好看,比我家的护院都要厉害,若等下再有人来,那我又能看一番好戏啦。”,楚歌道“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你,你家人肯定会很伤心。”,那公子摇头道“我爹爹有很多妻子,也有很多儿女,恐怕即便我死了,他都不会伤心。”,胡梦茵插嘴道“那你娘呢?你娘会伤心。”,那公子黯然道“我亲娘已经死啦。现在这个娘亲,不是我的生身之母。”复又展颜笑道“不提啦,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只要快快活活活在这世上,我娘她也会为我高兴的。”。
这公子又道“你们明知那人会带人来再跟你们打架,为什么都不走?”,楚歌道“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会逃跑。”,那公子道“这话不对,我娘未死之前教过我,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就得跑,保存实力,等打得过人家了,再去打也不迟。”,众人见他言语天真,不免好笑。
那公子滴溜溜转了一下眼珠子,笑道“我看你们投缘,咱们交个朋友吧。”,胡梦茵笑道“跟你做朋友,可有什么好处?”,那公子呆道“好处……,我也不知道跟我做朋友可以有甚好处。嗯,也许我可以保护你们。”,众人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不由得大笑道“你?保护我们?”,那公子笑道“是呀,我不用自己动手,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胡梦茵笑道“好,如果你真有这么厉害,我们就跟你做朋友。”,那公子眼睛一亮,叫道“说话算话,谁赖皮谁就是……”,胡梦茵接口道“谁赖皮谁就是小狗。”,那公子点头道“好!那他们几个呢?”,胡梦茵道“我跟你成了朋友,他们几个自然也是你的朋友。”,楚歌、楚铮点头道“这是自然。”,南宫昭见楚歌应允,连忙也点头称是。
正说着,忽听院外人声马嘶,有人大喊“小贼,快出来受死!”,正是那王怀仁去而复返。胡梦茵笑道“小公子,就看你的了。”,那公子笑道“你们先出去,我随后就来。”,胡梦茵道“你可别是害怕了,让我们先出去,你自己就溜啦!”,那公子道“我溜了我就是小狗啦。我才不要当小狗。你们先出去,给我撑个门面。”,众人见他一本正经,也自仗着武功高强,皆笑道“今儿高兴,也就陪你耍个乐子罢。”,说罢齐齐走出门去。
眼见斧钺林立,刀兵皆出,原来王怀仁当众出丑,怀恨在心,竟擅自调动京城铁甲卫一营之众,想将众人一网打尽,好出这生平一口恶气,也好在围观百姓中树一树他国舅爷的威风。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尤自耀武扬威,正等的不耐烦,只见眼前一亮,四名少年男女走出门来,真可谓“翩翩少年,如玉如琢,姣姣女子,似朱如碧”,不觉好色之心大起,叫道“抓活的!”,众甲卫一拥而上,正要下手锁拿,只听一声厉喝“住手!”,从里面又缓步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步履从容,白衣飘飘,面容肃穆,威仪万方,不是别个,正是那白衣公子。
王怀仁见来人举止尊贵,气度不凡,有别于一干江湖中人,慌忙止住了铁甲卫,喝道“你是何人?敢管你国舅爷的闲事!”,那白衣公子不慌不忙摸了摸袖子,道“你先下来,我给你看样东西。”,王怀仁道“别装神弄鬼的吓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那公子笑道“你现在不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罢慢腾腾从袖子里掏啊掏,王怀仁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再不让开,连你一块拿了。”,正要下令,冷不丁瞅见那公子的袖子内露出了一抹朱红色,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当时朝廷崇尚火德,这大红、朱红等色乃是禁宫所用,因此既然这白衣公子身有朱红之色,那必是皇族无疑。他连滚带爬的爬下马来,扑地跪伏几步,趴在白衣公子脚下,抖声道“臣王怀仁拜见——拜见——”,他偷偷拿眼觑着白衣公子,吃不准这是当今皇上的哪一个儿子,看年纪,那几个皇子似乎都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