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漩醒过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干涩嘶哑,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身在一个地下室里,鼻尖是浓重‘潮’湿的霉味,四周弥漫着‘阴’森可怖的气息,黑暗中,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而至于绑架自己的人,洛漩心底已经有答案了。
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扯了扯嘴角,洛漩眼底的‘阴’沉一闪而逝。
“哗啦”一声,铁‘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洛漩略有不适的微眯起双眼。
“啪嗒”轻缓悠扬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洛漩心上,朝她一步步走来。
那人在她面前一步之远站定,纯白的衣角不染纤尘,在这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格外圣洁干净。
洛漩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把宋锦的人头带来了吗”?
那人摇摇头,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却让人从头凉到脚。
“钥匙在哪?告诉我”。
洛漩脸上讥笑更深:“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没有宋锦的人头,休想从我嘴里知道钥匙在哪儿”。
居高临下的男人好像天神般高大俊美,垂落的眼眸淡静无温,好似风平‘浪’静的湖面,然而洛漩却猛然打了个哆嗦,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咬‘唇’冷笑:“还是你也被那个贱人给‘迷’‘惑’住了?不忍下杀手,呵……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洛秀并没有被她的故意讥讽而动怒,“齐歌就要结婚了”。
满意的看到洛漩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勾着的‘唇’角有着孩子气的顽劣,却十足的冷酷残忍。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洛漩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十指穿过头皮狠狠揪扯着头发,“你一定是在骗我,齐歌不会娶别人的……”。
“只要你告诉我钥匙在哪儿?我就让你嫁给齐歌”。洛秀的声音淡静悠远,能轻易抚平人心底的躁动。
洛漩整个人忽然怔了一下,抬眼看着面前淡漠优雅的年轻男子,朝他伸出手:“我可以相信你吗”?
“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
洛秀勾了勾‘唇’,眼底的残酷凉薄风一样生长。
洛漩是很聪明,但她从小就有‘精’神病,疯狂的‘迷’恋齐歌,其实她只见过齐歌一面而已,在别人看来这种爱太畸形病态,但洛秀知道,齐歌就是洛漩的命,也是她唯一生活下去的希望,而当这个希望破碎,再聪明再敏感的洛漩,也会成为一个任人摆‘弄’的破布娃娃。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能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疯狂让人入魔……
洛秀走出地下室,灵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幽灵一样毫无声息。
“你带一队人去南灵雪龙山,埋伏在宝藏四周,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不用‘插’手,三日后,我会带着钥匙亲自前去”。
一阵冷风吹过,身后的‘阴’影骤然消失无踪。
回到洛家,洛秀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倒了杯红酒慢悠悠喝着。
“浮生呢”?
管家黎叔恭敬回道:“回先生,浮生办事未回”。
洛秀看着摇晃的红酒液,冷冷勾了勾‘唇’,摆了摆手让黎叔下去。
浮生?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洛秀并不喜欢属下的欺瞒,即使出发点是为他好,但这种打着善意谎言的幌子欺骗他,让洛秀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奈。
在华安古宅时他就知道浮生有事瞒着自己,那时他给过浮生机会,结果浮生还是骗了他。
他并不想用非常手段‘逼’迫浮生,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地位,一同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他并不想用对付敌人的手段对付浮生。
但他总觉得,浮生隐瞒了他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
……
随着古宅的失火和一大批人命的逝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浮生更了解宋锦的老底,十二岁被人贩子卖到古宅当丫鬟,长得漂亮外一无是处,虚荣浅薄,愚昧无知,妄想凭借自己漂亮的脸蛋做豪‘门’少‘奶’‘奶’,然后趁主子发病他无暇分身时,成功爬上了主子的‘床’,并且成功怀上了主子的孩子。
可是后来没等他出手,宋锦的孩子便被老夫人派人打掉了,主子不记得任何事情,因此根本不知道他曾经有个孩子存在过,‘私’心里他是不希望宋锦生下这个孩子,因为主子值得更好的‘女’人,主子的子嗣也应该由主子深爱的‘女’人生下,宋锦这样浅薄无知的‘女’人除了一张脸之外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
但他心底也恼恨老夫人的霸道无情,这是扇主子的脸啊,主子的子嗣她二话不说就给‘弄’死了,他也不心疼可怜宋锦,说到底都是自作自受。
古宅那次策划失火时唯独漏掉了宋锦,本想着让宋锦在这场火灾中死去,那主子过去的事便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但事与愿违,宋锦偏偏躲过了一劫。
从此山高水远,各不相干,却没想到在京都,又遇上了。
离开古宅后,宋锦这段时间的经历很快就被浮生查到了,不仅成功傍上了齐歌,还怀上了孩子,上边时间显示的很准确。
怀孕三个多月,为了不让宋锦遭受流言蜚语,齐歌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但无论怎样奉子成婚这个流言是甩不掉了。
浮生看着手里的资料,嘴角勾着讥讽的冷笑,‘女’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