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勾唇冷笑:“温良那小子一辈子汲汲营营的,掏空心思往上爬,没想到临老被自己老婆给坑了,那黄珠瑶看着是个精明的,没想到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温家娶了她得祸害三代子孙,老大给老二擦屁股,把自己儿子推出来,虽说一开始就是心甘情愿的,可有了这等子事儿夹着,米青肯定气的不轻吧。”
她和米青那可是死对头了,从小时候开始就互看不顺眼,米青嫌弃她满身铜臭味,她恶心米青假清高,到现在两人都嫁人了,地位还都不低,也都有儿子,不过在孙子上她可是压了那女人一头,平时见面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实则私下互看不顺眼,比之姑娘时候还要更甚,只是自持身份没闹得太难看,只要米青不高兴她就很高兴。
江淮南如何不知妻子那点子小心思,不由得有些好笑:“虽然问题出在他老婆身上,可温家老二又何尝是个干净的,他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没有他老婆这事儿也早晚会牵扯出来,他啊,这次即使有那位罩着,可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夫人立刻摇着丈夫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告诉我嘛。”
江淮南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一丝宠溺,江夫人摸了摸头顶,有些不悦道:“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打我的头,否则我会变笨的。”
江淮南笑她:“你什么时候聪明过?”
江夫人气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红唇微嘟,模样端的是十分娇艳,“敢说我笨,当年娶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人家现在人老珠黄了,你反倒嫌弃起来了,呜呜江淮南,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
江淮南没想到江夫人说哭就哭起来了,这变脸的功夫令他叹为观止,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么些年他没少被江夫人这磨人的性子折腾,一开始他有些烦躁,觉得女人就是麻烦,可久而久之,他反倒乐在其中,看她撒娇磨人的样子,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
“好了好了,你莫要妄自菲薄,哪里就人老珠黄了,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江淮南别看平时严肃的跟个老学究似的,可哄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最起码江夫人就最吃他这一套。
两人一开始的结合没有感情基础,可几十年的相濡以沫,彼此早已深入骨血。
江淮南也不再逗她,给她讲起了她当前最上心的事情。
“温家当年想要求娶的可是荆家的长孙女,要不是那女孩是个拎不清的,现在温家二太太可不是现在这个了。”
江夫人不知道他无端提起这个做什么,但还是附和道:“是啊,凭荆家的教养,那女孩性子定然不差,温老二配她还是高攀了呢,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才让姨家表姐钻了漏子,代她嫁进了温家,要不然现在有黄珠瑶什么事儿。”
荆家祖上乃是贵族,礼仪传家,最是重视女子教养,极重名节,教养出来的女儿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求取的人能踏破门槛,荆荷也是那一代女孩中最优秀的,要不是那女孩一时犯浑,跟男人私相授受,背着家族在已定亲的情况下和男人私奔,后来还就真没黄珠瑶啥事儿,黄珠瑶就算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改不了她那野鸡出身,骨子里就登不了大雅之堂。
荆家严苛的家教怎能容忍出现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当即把荆荷从宗谱除名,赶出了荆家,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荆家也似乎忘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
说起来江夫人还有些心疼那个女孩,被家人抛弃,要是那个男人是个好的,日子苦点倒也有点盼头,怕就怕那男子是个负心薄幸的,那这女孩活着还真是受罪啊,戏本子里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温家老二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被人举报了,这里边还牵扯出不少不明之财,他这次只怕是要悬了。”
江夫人瞪圆了眼睛:“温老二竟敢在外边养女人?他这这……。”江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那位置,这样做简直就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啊。
看江夫人瞪圆了眼睛双颊鼓鼓的样子,一如记忆中可爱,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被江夫人眼一瞪,有些讪讪的收回手。
这么多年的习惯,哪儿是一时半刻就能改过来的。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江夫人本来想说那样的女人我才不屑知道是谁呢,没得脏了眼睛,但她知道自己老公从不说无用的话,既然这样说,那么那个女人的身份一定很劲爆,她兴致勃勃的问道:“究竟是谁?搞的这么神秘。”
江淮南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你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所以打听的清清楚楚,那个女人,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当初因为私奔而被荆家赶出家门的荆荷。”
江夫人没想到竟然是荆荷,双眼震惊的瞪大,遂即大笑起来,“温家现在肯定很热闹,可惜我不能去看热闹了。”
江淮南无奈道:“看别人倒霉,你就那么开心?”
江夫人叉腰,笑的异常开心:“米青的小叔子犯事儿,她老公和儿子也讨不了好,那么她自然也就不好过喽,只要她不好过,我就过的很好,很开心,很幸福。”
她笑嘻嘻的一下子扑到江淮南怀中:“老公,你真是太好了,我好爱你。”
“啪唧”一口,在江淮南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刚睡醒的江小航从楼上探出头来,赶紧捂住眼睛,奶声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