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秋哼了一声,意思不言已明了。
姬小小笑道,“你想掐死我,我还想掐死你呢。”
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父亲,还不如掐死了事为妙。大不了逢年过节,多少点纸钱给他,省得他托梦说他在下面过得不好。
“你个逆女。”莫文秋怒不可遏,气得脸红脖子粗。
女儿说要掐死老父亲,多大逆不道的话。
莫文秋身体一颤,喘着粗气,好似氧气不够,随时会断气似得。
“我是逆女,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姬小小大吼道。
人生在世,谁没有点叛逆心理。然而原主被莫文秋夫妻养育教导,从小到大对父母言听计从,即使是嫁人的大事,原主再憧憬爱情,还不是嫁给了毫无感情基础的郝振然。
活得久了,忍饥受冻,世人冷漠,爱情这种不能吃不能喝,虚无缥缈的东西,原主大彻大悟,摒弃了。
可笑的是,她的家人却因为爱情而抛弃了她。
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郝振然出轨了,是他对不起我,背叛了我,可你们有为撑腰讨公道吗?呵,你们不为我撑腰,却为了一个好女婿,指责辱骂我这个女儿。”姬小小的冷静荡然无存,破口大骂的样子,似疯子无异。
“爱情?什么鬼玩意儿?”姬小小不以为意道。
姬小小像是踩到了莫文秋的痛处,莫文秋瞬间炸毛,不屈不挠要姬小小付出血的代价。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老女人吴慧华见丈夫莫文秋大动干戈,立即搭把手,抡起拐杖朝着姬小小进攻。
姬小小拉扯站在旁边看戏的郝眉妮当人肉盾牌,莫文秋和吴慧华的拳打脚踢,全落在了郝眉妮的身上。
郝凯悠人机灵,外公外婆陷入魔障了,不泼醒他们,郝眉妮不死也残废。他大喊一句道,“外公外婆,眉妮要被你们打死了。”
黑暗中的萤火虫,是那么的鲜明。郝凯悠的好心提醒,莫文秋和吴慧华一前一后回神过来,纷纷住手休战。此刻却也为时以往,郝眉妮早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
“你居然拿自己的女儿当挡箭牌,你还是不是眉妮的母亲了?”莫文秋看着外孙女紫青交加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母亲?那也得要郝眉妮把她当成是母亲才行啊?
姬小小不是光芒万丈的圣母,被人打了左脸,还屁颠屁颠伸出右脸,旨在让人打得个痛快。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打她一两下算什么,等会儿我还要饿她个两三天。”
“你不是人。”吴慧华轻轻抱起郝眉妮,顿时哭成泪人,骂这天,骂这地,骂姬小小这人模狗样的衣冠qín_shòu。
姬小小跳到安全之地,立即火上添油,“我不是人,也是你们这对畜生生出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畜生,大畜生,小畜生,多登对的一家人啊!”姬小小挨个指了指。
话音落地,一室死寂。
畜生,一家子的畜生。这话该是一个女儿,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对父母,对孩子,对丈夫,说的话吗?
郝凯悠怕案惊起,抄起凳子,砸向姬小小。
姬小小快速一躲,凳子炸到了姬小小身后的冰箱。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家人的吗?”郝凯悠痛心不已,他曾经的好妈妈不过是黄粱一梦。
姬小小看了冒烟的冰箱,心中不知是悲哀还是恼恨,她只知道郝凯悠出手够重够狠,一点儿也不顾忌她这个母亲。
你既然无情,也别怪我无义了。
“我无可救药?你们才是疯了,傻了。不管郝振然身后的女人是不是他的真爱,你们别忘了,我才是郝振然的妻子,他去找别的女人,就是出轨,就是对不起我。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你们享受着,难道却要视而不见吗?”姬小小一眼扫过在场所有人,他们面不改色,仍旧坚信自己的道。
姬小小不明白,一点儿也不明白。他们的脑中回路是如何曲折,才会认为郝振然找到真爱是皆大欢喜的事儿。真爱,即使那时真爱,也改不了郝振然婚内出轨的事实。
黑是黑,白是白,是是非非,人各有说法。
姬小小想不通的事儿,在郝家人看来,是在正常不过了。
郝凯悠嗤笑道,“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它付出是天经地义。你现在跟我们说你辛苦,有功劳,那你又看到我们的付出了?我们如今能住得起这样的大房子,是爸爸日日夜夜辛勤工作的结果。爸爸任劳任怨,可爸爸不像你一样大吵大闹,他只是默默的付出,默默地为这个家努力拼搏。”
“天经地义?”姬小小细细品味这个成语。
郝凯悠认为姬小小的沉思,是被说中心事的心虚,因此加大火力,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你贪心,虚荣,你口口声声说付出了多少,不过是想让我们记着你那小小的功劳而顺着你,敬着你。”郝凯悠自以为剖析了姬小小最深层的心理和黑暗,得意洋洋道。
见外孙给力,莫文秋不放任何可以打击女儿的机会,急切道,“你贪心虚荣的毛病,从小就有。我以为你长大就好了,没想到长大成人了,你更是变本加厉。”
莫文秋一脸抱歉看着郝振然,他抱歉把这么糟糕透顶的女儿嫁给他,害得他生活不顺心,连找到真爱也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