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谢谢。”李月心似没有听到东方彩芸的威胁,神情复杂的看着东方彩芸背后的伤口说出了这五个字,他拔出了东方彩芸递给她的小瓷瓶的瓶塞,一只手握住瓶塞,另一只手却伸到东方彩芸嘴边。
东方彩芸听到李月心没头没脑的五个字先是楞住了,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误会了李月心,不过看到李月心从自己背后伸过来的手,她又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干嘛?”
“你的伤口发炎了,一会上药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要是觉得痛就咬住我的手臂,那样就会好很多了。”李月心淡淡的说道。
东方彩芸不知道发炎这个词汇的意思,但是后半句却让她心里顿生些许感动,本想说不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李月心看了去,自己算吃了大亏了,而今李月心送上门来给她咬,这种送上门的便宜她不要白不要,于是她干脆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李月心的手臂上
“啊!”李月心发出一声惨叫,差点把手上的药瓶都摔到地上去。“你干嘛?我还没涂药呢!”
“我牙齿痒!借你手磨一下!”东方彩芸义正严辞的撒着谎。
“那我涂药了!”李月心说完,就将药瓶里的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了东方彩芸的伤口上。
绕是东方彩芸这种心性坚韧的女子此刻脸上也不尽露出了痛苦之色,下意识紧紧的咬住了李月心的手臂。
终于,涂洒完药粉之后,东方彩芸这才松开了李月心伸过来的手臂,李月心收回手臂以后颇为心疼的看着自己手臂上东方彩芸留下来的两排整齐的牙印,牙印上还残余着东方彩芸唇齿间残留的余香和口水。
“这女人,属狗的吧…”李月心一边揉着酸胀的手臂一遍在嘴里嘟囔道。
涂完药以后,东方彩芸迅速的穿上了衣服,而后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李月心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李月心慌忙后退了几步,面带惧色地说道。
两人一般闹腾之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亮起了煤灯。
“姐姐,为什么你对这个冯家家主说话这么客气?对别人却又是一个态度?”李月心坐在房子里的椅子上看着床上正在闭目打坐的东方彩芸问道。
“我曾经救过他儿子一命,而冯麒这个人虽然墨守成规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与江湖上那些号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截然不同,所以对他我自然要尊敬一些。”东方彩芸闭着眼睛说道,冯麒自然是冯家家主的名字。
“这样啊。”李月心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又不解道,“你们不是叫天魔宫么?周大哥说你们是魔,行事作风狠辣,怎么又会救人呢?”
“周谊出自正道六大宗丐帮,自小就被正派那套毫无根据的理论洗脑,所以对我们有偏见也是正常的,江湖上自诩为正道的门派和武林人士哪个不如此?”东方彩芸颇为不屑道,“我可问你,你知道什么是魔吗?”
“不知道。”李月心摇了摇头。
“如果杀一个不该死的人却能救千万人,你会怎么选择?”东方彩芸睁开眼,一收平日里的嬉戏和媚态之色,颇为严肃的问道。
“这…”李月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在他所属的年代里,有一个相似的选择题,一辆火车自远方开来,这时候他的面前有两条轨道,一条轨道上站着五个无视铁路旁警告牌玩耍的孩子,另一条轨道上站着一个守规矩玩耍的孩子,这时候火车会驶向其中一条轨道,他只要一拉闸,火车就会撞死那名守规矩的孩子,不拉则撞死那五名守规矩的孩子。
东方彩芸见到李月心迟迟没有回答,接着说道,“我们魔道,选的就是不杀那一个不该死之人,所以才被称之为魔,反之则是正道。正道中人大都是一些自诩为侠,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可近百年来,正道中的败类层出不穷,有些名门正派行事风格歹毒甚,做派至还不如我们魔道,那些侠义精神早已经被他们抛诸脑后,真正的大侠当世已经少之又少,若说还有能称之为大侠的人,大概就是无始剑宗的剑圣和天刀门门主胡伟了吧,只可惜他两人早年已经隐世不出,不问世事,其余的正道武林大都早就已经变了质。”
听到东方彩芸这番回答,李月心感到了深深的意外,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的正魔两道竟然是这样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