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宜安公主主动伸出手,谢家不会拒绝。让谢莫忧去吧,家族子弟,亲事,前途,家族服务于族人,同时,族人亦要回馈家族。
谢太太对谢莫忧的教导颇为用心,让心腹戚嬷嬷跟着谢莫忧,自然是盼着谢莫忧有出息的。
这样的机会,谢莫忧需要,家族也乐意所见。
果然,谢太太已在叮嘱谢莫忧,“明日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玩儿上一日,让戚嬷嬷跟你一道去,余者丫环,哪个懂事得用,你自己看着安排。”
谢莫忧乖巧的应了。
当天傍晚,谢柏自衙门回家,知道谢莫忧明日与宜安公主一道去文康长公主府赏梅的事儿,笑道,“去吧。每年下了大雪,长公主府都会有赏梅宴,只是原来咱们两府没什么交情。如今你也大了,只管跟着公主,玩儿上一日。”
待回自己院儿里换了常服,见案上供着盛开的梅花儿,笑对墨菊道,“这花儿不错。”
黄玫嘴快,道,“一大早上大姑娘打发梧桐送来的。”
紫瑰道,“大姑娘也有意思,二爷又不在家,偏给二爷送来。就只给咱们院儿里送了一瓶,别的院儿都没有呢。”说来也怪荣幸的。
谢柏笑叹,“莫如这个性子。”
在屋里歇息片刻,谢柏去杜鹃院叫了谢莫如一道去松柏院用晚饭。
谢太太是极欢喜小儿子回家吃饭的,再叫了大儿子,连带着孙子孙女们,其乐融融的坐了一桌,还令人烫了酒,笑道,“大冷的天儿,喝杯酒暖暖身子。”高兴,真高兴,尚主,还能尚到宜安公主这好脾气的公主,运道好。儿子与公主性子也能合得来,从儿子时时留宿公主府就能看出来。宜安公主对婆家也客气,有什么外交活动,还能想到婆家的两个侄女。
真是高兴。
第二日,男人们上朝走的早,谢莫忧用过早饭带着丫环婆子到松柏院请安,谢太太叮嘱戚嬷嬷几句,并让谢忠媳妇跟着,再有谢莫忧的贴身丫环两人,另外跟着出门的不计,服侍着谢莫忧去了宜安公主府。
谢莫忧下晌方回,模样很是欢喜,非但文康长公主根本没再提谢莫如那天的事儿,在长公主府上,她也见到了许多闺秀。谢莫忧虽是庶女出身,自小却是比谢莫如更受宠,受宠的孩子,便有底气,气势是足的。何况,还有晋宁侯夫人也带着府上的女孩儿们去了。宁氏的亲娘宁太太,是晋宁侯夫人的亲闺女,哪怕宁氏做了妾,从血亲上,这可是这实在在的。谢莫忧自身素质尚可,她又是跟着宜安公主去的,晋宁侯王家的女孩子们也肯照顾她。连带认识了几位闺秀,谢莫忧挺开心,回来先给谢太太请了安,回芍药院换过衣裳,再过来松柏院说话儿。无非是都见到哪些闺秀,梅花儿如何的事。
看孙女开心,谢太太也眉开眼笑的。谢莫忧是庶出,但并不是寻常庶女,宁家也是官宦人家,虽然关了宁姨娘,但是,将来谢莫忧说亲时,倘真按庶女的档次,便是谢太太也不能甘心的。家里培养是一方面,另外也要女孩子多出去见识,自身素质有了,还得叫外头人知道。外头人知道了,自然能说一门好亲事。至于谢莫如,要依谢太太说,谢莫忧的亲事,无非就是门当户对四字,谢莫如的亲事就不好说了,倘论本领,只有别人配不上谢莫如的,没有谢莫如配不上的。唉,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插手……毕竟还有当年大长公主府的东西,还有,当年方氏嫁到谢家,嫁妆比文康长公主下嫁永安侯时也不逊色……这人家儿,没钱过不得日子。太有钱,也叫人忧心。现在一想,谢太太就开始为谢莫如发愁了。
不过,两个孙女还小,谢太太还有几年可以慢慢思量。眼下却又有一桩大事。
谢莫忧自文康长公主府赏梅回来的第二天,太后娘娘在宫里摔了一跤,各府诰命闻信儿均要递牌子请安问候。
其实,消息传到宫外时,已是第三天的事儿了。待谢太太递牌子等回信儿,能进宫请安,就是第四天的事儿了。
第三天傍晚时间,宜安公主自宫里回来,特意过来谢家,难免说起太后娘娘的凤体,宜安公主笑,“并无大碍,是娘娘不小心,脚崴了一下,御医说年前便能下炕走动了。”说着长眉微蹙道,“只是永福、长泰的及笄礼就在眼前。原是说太后娘娘给她们挽发加簪,如今太后娘娘不能移动,可怎么办呢。”
谢太太心说,这事儿咱说了也不算哪,只得同宜安公主一道发愁,“是啊。”又道,“想来宫里自有计较。”
宜安公主状似无意道,“今儿我进宫听到娘娘念叨呢,说寿安老夫人德高望众,又是老寿星,让寿安老夫人做正宾。”
谢太太做出恭敬倾听的模样,并不说话。宜安公主叹,“我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呢。夫人说呢?”
谢太太笑,“要我说,到底怎样,我心里也没个谱儿。倒是朝中礼部,不就是管着礼法这块儿的,叫礼部那些有学识的大人们参祥参祥,想是再不会错的。”
宜安公主这才算知道她这婆婆的本领,恭敬也恭敬,亲切也亲切,但是,一遇着大事,那太极打得,真不愧是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