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一笑,谢莫忧道,“大姐姐,游记能借我看看么?”
“二叔在看,等二叔看完吧。”
谢莫忧先道谢。
待谢尚书回府,知道妻子今天去庙里求了好签,笑道,“阿柏大婚在即,可见是吉兆。”准不准的,求个好签起码让人心里高兴。说实在的,谢尚书是不大信这个的。
谢太太笑,“莫忧也求了一支好签。”
谢尚书笑看向谢莫忧,“这就更好了。”
谢芝问姐姐,“什么签,姐姐给我瞧瞧。”
“不行不行,签文可不能乱瞧。”
谢兰问,“大姐姐求的什么签?”不是两个姐姐一并同祖母去的庙里么。
谢莫忧道,“大姐姐没求签。”
“为什么呀?”祖母和二姐姐都求了。谢莫忧觉着谢莫如摆架子绝对是一把好手,便学了谢莫如的话道,“大姐姐说,有心事的人才会求签,她没心事,故而未求啊。”
谢尚书听得一笑。正说着话,谢松谢柏兄弟也回来了,谢太太索性令素馨叫谢莫如过来松柏院,一并用晚饭。
谢太太先得谢莫如宽慰,再得神佛安心,对儿子的大婚之事终于放下心来。
宫中卜出的大婚吉日正是十一月二十二,谢家接旨后,便着手准备宴饮宾客之事了。
一应礼仪皆是在公主府进行,谢家自家也会摆酒款待亲朋,只是新郎新娘皆在公主府,热闹归热闹,到底有些别扭。不过,尚主的都这样,大家也习惯了。就这样,谢家上下也是个个忙的力倦神疲,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第二日还要早起,等着公主过来问候公婆。说问候是好听,寻常人家是媳妇给公婆请安,如今娶了个公主媳妇,公婆不给她请安就是好的。但依礼节,公主大婚第二日也要到婆家来,认一认婆家的亲戚。
谢尚书父子三个,谢柏这做驸马的不必说,便是谢尚书谢松也得了一日假,带着谢家第三代,俱在松柏院等侯公主。这倒不是谢家架子大,公主虽是君,但也有礼数约束,迎接公主,中庭便可,无需出门相侯。尚主人家,公主便是高高在上,对婆家也要客气几分。而且,今日是认亲,是故,谢家便在松柏院等着了。
宜安公主一来,排场自不必说,谢家上下行大礼,宜安公主颇是和气,柔声道,“公婆切莫如此,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自有身边女官上前扶起谢太太,谢尚书这里是谢柏亲自来扶的。初做驸马,要适应的东西还很多,譬如爹娘给媳妇磕头啥的。
公主一来,上位自然是公主的。谢尚书谢太太都坐了下首,谢柏把家里人介绍给公主认识。公婆是长辈,谢松这做大伯的,是平辈,大伯弟媳妇什么的,今日见面是基于礼数,以后见面的时候也不会多。主要就是晚辈,谢莫如谢莫忧芝谢兰谢玉上前给公主见礼,宜安公主命女官一人赐了一份见面礼,女孩子的是头面首饰,男孩子得的是文房四宝,都是很得体妥贴的东西。
宜安公主又道,“我听说魏国夫人闲云野鹤,不拘俗务。我不好打扰,莫如替我代个好儿吧。”论血缘是远亲堂姐妹,论关系又是妯娌。宜安公主也听人说起过大长公主之事,亦知方氏久不见人,故此,她也只是基于礼数提上一句罢了。
谢莫如道,“是。”
谢太太心下大慰,看宜安公主行事,并不像跋扈之人。
谢柏又请公主去了谢家准备的院落休息,中午尚书府设宴款待公主,又是一番热闹客气。待用过午饭,宜安公主便回公主府了,谢柏自然一道回去。谢府诸人送至二门,望着公主驸马走远,这才回身去松柏院说话。谢莫如见李青媳妇在几个管事媳妇堆儿里,便召她到跟前耳语几句,李青媳妇便去了。
一时,李青媳妇到松柏院,谢松谢莫如等已各回各院,各自歇息去了。便是惯常在谢太太跟前的谢莫忧,也回了自己院子。谢太太谢尚书于卧室说话,素蓝见李青媳妇过来,问,“嫂子可是有事?”
李青媳妇原是谢太太身边儿服侍的大丫头出身,此时便不去打扰谢太太休息,对素蓝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劳姑娘替我传个话儿吧。”
“什么话儿。”看李青媳妇笑眯眯的模样,府里又是大喜庆的日子,便知不是坏事。
谢尚书谢太太夫妻正坐在榻上说话,谢太太剥个桔子道,“看着公主性子不错。”
谢尚书亦道,“是啊。只要他们小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
老夫妻两个说些儿孙事,素蓝进来添茶,谢太太问,“刚刚谁来了?”外头听到有人说话。
素蓝笑,“是李嫂子,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刚刚大姑娘打发她去外头看了看,对她说,二爷要是骑马,就不用过来回禀,倘是坐车,就让她过来禀一声。她见太太歇着,便没进来,叫我代禀。”
谢太太登时笑了,与谢尚书道,“这孩子,就是心细。”自己儿子自己清楚,除非雨雪天,不然谢柏向来是骑马的,他不惯坐车轿,嫌气闷。今日既是坐车,必是与公主同车。谢柏的脾气,尚书府出身,二十岁的探花,少年得志,倘不是公主相邀同车,怕是他做不出来主动说‘与公主同车’的话。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