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哥,墨轩哥!”紫冉大叫着跑了过来,当她跪在墨轩身边时,眼里竟噙满了泪。
“傻丫头,哭什么呢!”墨轩笑着抬手拭尽她眼角的泪。
“我以为你醒不来了,我真的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对不起,要不是我没用,你和紫铭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瞎说什么呢!”墨轩轻拍她脑袋关切的问,“你没受伤吧?”
听墨轩问起,紫冉赶紧将她皓白如藕的手藏了起来,那里有几道白纱遮住的树枝刮痕,她不想让墨轩担心。“没,一点都没。”她不自在的说,却因动作太大并未躲过墨轩的眼睛。
“把手给我!”墨轩沉声道。
“我真的没受伤,真的。”紫冉还想辩解,当她眼睛和墨轩相交时,她放弃了,她忽视不了那样的关切。“就被树枝刮了一下,已经上药了。”她慢慢把手伸到墨轩面前,小臂的一半都被纱布缠住了。但是,她发现了什么,那些细小的刮痕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漫布在手背上的细小刮痕呢,怎么不见了?她急忙伸出另一只手,两相对比后的她确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怎么回事,怎么好了?”她不懂,眼里的迷惑也越来越深。
“怎么了?”墨轩发现了她的奇怪,紫铭也拿着一只不知哪来的竹筒走了过来。
“什么怎么了?”他好奇的问,坐下后却从竹筒里倒出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墨轩。“吞了它!”
“这什么啊?”墨轩接过,一阵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蛇胆,我特意给你留的。”紫铭道,“快吞了它,这样你会好得快点。”
“蛇胆?那条树蟒的?”
“嗯!”紫铭点头。“别废话了,吞了它再说。”
“可这,”墨轩面露为难之色。“我吞不下啊!”确实,和鸡蛋差不多大的蛇胆对他来说可真算为难了。
“哦,那只能这样了。”紫铭接过蛇胆,让竹筒在双腿间固定的同时掏出了匕首。
“你不会、”墨轩面露惊悸的说,“不会让我喝吧?”
“还想陪我们一起走下去吗?”紫铭看也没看墨轩就在蛇胆底部划了一个口,顿时,暗绿色的胆汁伴着一股浓浓的苦味流进竹筒。墨轩脸都绿了,却毫不犹豫的接过竹筒,他不想这么快的被淘汰,也不愿就此离开他们。
“咕噜!”
晚痛不如早痛,眼睛一闭嘴一张就吞下了所有胆汁。苦,那是他无法描述的感觉,好像再次遭受了重击,又似乎比那严重。眼角竟情不自禁的掉下了泪,他想躺下,却只能咧着嘴苦着脸的倚靠树干。也就这时,紫冉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欢呼,墨轩没听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紫冉忽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并在紫铭迷惑的目光里催促道,“紫铭哥,快把墨轩哥放水里,那水能疗伤,真的,那水能疗伤。”她有些语无伦次的伸出双手。“你看,我这原本有很多的树枝划痕,现在都没了,你看。”
紫铭确实看到了她治愈的伤口,他曾在包扎时见过,现在却完好如初。他虽好奇,理智却让他安静了下来。
“你说,是河里的水帮你治好了手上的伤?”
“嗯,刚才的我除了玩水就什么都没做了。而且你看,我只用手背接触了水面,手臂的伤却一成不变。紫铭哥,快把墨轩哥放水里吧,你也下去,说不定一会就痊愈了。”她有点迫不及待的说。
“真有这样的水?”
紫铭有些迟疑,缓过神来的墨轩却悠悠道,“紫铭哥,试试吧,我信小冉。”
“那好吧,也趁机洗洗澡。”
天气正好,阳光斜照着莹莹的小河。墨轩看清了,虽不知那是什么,河底确实有着那么些白乳状的小颗粒。玄乳,曾让司徒玄奇无比惊讶的东西,现在就以颗粒的形式出现在他们身下。这该是多大的宝藏啊,九州再大,富含天地之灵的玄乳自古以来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当然,要吸收那凝固状的灵气也是需要技巧的。或许大家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有这样的奇遇,也或许,哪怕云阁有了云峡的使用权却从不知道这条小河的存在。它像个被隔断的世界,青草尖尖,不与树连,很突兀的就出现在了眼前。河水不深也不急,五岁的墨轩盘腿坐在里面也不过淹及胸部。此刻的他和紫铭相对而坐,紫冉则在岸边清洗他们破烂的血衣。
河水暖暖的,玄乳并不以他们不知名而放弃对他们的帮助。闭眼,均匀的呼吸,司徒玄奇传授的口诀一遍遍在脑中浮现。“载营魄抱一,专气致柔,涤除玄览,天门开阖,明白四达。”随着字迹的出现消失,紫铭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然后在他的伤口处聚集,又暖又痒,像极了结痂时的感觉。
一边,墨轩的感觉更强烈。树蟒的胆汁在肚腹里逐渐划开,然后激起一股股暖流席卷过四肢百骸。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吸收水里的灵气,岸边的紫冉则亲见了一切的产生。
随着灵气在他们身边的聚集,河水竟变得模糊了,像雾一样的东西将他们浸在水里的肢体覆盖,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薄纱。她并不清楚正在发生的事,即使担心也没敢打扰,她相信自己看到的,然后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以防万一,匕首早握在了手里。此时的她也不禁在想,如果不能在武力上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能做的呢?她不想永远生活在哥哥们的庇护下,因为她不愿他们再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