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了许多柳树,一阵风吹来,有摇曳之感。却突然感觉到有人近身,睦轻痕低头一看,是个衣着脏兮兮的男孩子,正扯着她的裙摆,她见这孩子可怜,想必是饿极了,便掏出了一些细碎银子给男孩,不料男孩却伸手夺过她的银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串进了一条巷子里。
睦轻痕愣了愣,她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没想到,好心原来那么没有好报。她对银两一向不看重,只是她才突然想起,此刻不是在华国,丢了便丢了,银子她多的是,都是人命换来的,可不少。而此刻,在秦国,若银袋丢了,她便身无分文了。
“姑娘不是叶城人吧,虽然战乱之后叶城恢复了不少,但,这些失了父母失了住所的孩子,可不少。你一个钱袋拿出来,也难怪会被抢。”
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懒散与闲适的腔调,如若不是女声,睦轻痕铁定以为这是一个来看她笑话的纨绔公子。睦轻痕转头,看见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对她微微笑着,长身玉立,长发及了腰,松松散散的被白色的发带系着,衬极了她那身后飘扬的柳条。但睦轻痕不想理会她,尤其是那戏谑的语句,仿佛在说她刚才的做法是活该。
睦轻痕转身想走进一家饭馆,她有些腹饥了,却想到没有银子,有些头疼。就在她迟疑之际,那青衣女子却走上前来,说:“姑娘你,不进去?”睦轻痕暗说一声,明知故问,斜着眼看了那青衣女子一眼,就想离开,总不能吃霸王餐吧。
而下一刻手却被那青衣女子执了,睦轻痕正欲恼,却听她说:“唉,果然心冷人也会冷啊,反正我也是女子,姑娘,我总不会对你有什么图谋。既然你在叶城丢了钱袋,而我恰好又是叶城人,还有几个闲钱足够请你吃上一顿,赏个脸,如何?”
睦轻痕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都傍晚了,一时半会也弄不来银子,就当欠她个人情,来日再还好了。想通了,便大大方方的跟着那青衣女子进了饭馆。
那青衣女子似乎极熟这里,小二哥见了她,便说:“年姑娘你来啦,难道是将军又馋酒了?”只见那青衣女子开怀一笑,便说:“看来他馋酒已经馋得叶城尽知了。”
小二哥抹了抹桌子,说:“如果不是将军,我们哪能在这里闲聊,想当初被那华军破城,叶城百姓全部一夕之间变成了流民,我哥哥,我娘,都死在了逃走的过程中。真的,没有将军,就没有现在的安宁。”小二哥有些哽咽,但很快又耸了耸肩,笑了起来,说:“所以,别说酒了,就算要我上前线我也得干啊,年姑娘你先看看要吃什么,我这就去找老板拿最好的酒给您打上,他正忙着呢,不然肯定要亲自过来的。”
青衣女子摆了摆手,说:“别麻烦了他了,那,给我随便上三个招牌菜,然后沏一壶碧螺春就好了。”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睦轻痕,说:“姑娘,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睦轻痕摇了摇头。青衣女子便对小二哥说:“那就先这样。顺带告诉你们老板,改天我再去和他切磋切磋棋艺。”小二哥应了声好嘞,便离去了。
青衣女子看着睦轻痕,说:“姑娘你好,我叫年景容,敢问怎么称呼?”一边说着一边醮了茶水在桌子上飞快的写下了这三个字。而睦轻痕轻轻吐出两个字:“睦沐。”年景容便说:“哪个?”睦轻痕一愣,年景容便在桌子上笔画起来,睦轻痕看着桌上的“木”字,好看得很,但她只是摇头,说:“你知道怎么喊就成了,难不成还要给我写信?”
年景容轻轻一笑,也不计较,说:“姑娘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睦轻痕没有回答,却反问:“刚才小二说的将军,是年兮夜?”
“怎么,你找他?”年景容看起来表情有些怪异,但亦只是一闪而过的表情,随即又漫不经心的看着睦轻痕,细细的打量着她。一副斟酌模样。
“问问而已,似乎,年姑娘与年将军颇有渊源?”睦轻痕不着痕迹的用细小银针刺了刺茶水,随即不动声色的收起,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问道。
“有啊,年将军玉树临风,叶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姑娘是看上了想让我做个媒?”年景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和她的娴静样貌极不相称,睦轻痕微微皱眉,只说:“我没见过他。只是听说年将军常年戴着银色面具,不知道叶城的百姓是怎么知道他玉树临风的?”
待小二上了菜,年景容笑答:“我倒是忘了这件事,姑娘别顾着说,先吃着,我去拿酒。”说完便起身往里间走去。而睦轻痕把菜用银针一一试过,才放心用起筷来,她的确是饿了,但不能不小心。
不一会,只见年景容提着一个酒葫芦回来,她把酒葫芦放在桌上,问道:“这菜可合姑娘胃口?”睦轻痕说:“谢谢年姑娘款待,日后一定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可能会改动……先看着吧。
☆、年兮夜
叶城,将军府。
入门撞入眼帘的是精雕细刻的影壁,走过屏门,便到了外院,再进了二门,便走至内院,年兮夜看着内院的花草以及假山林立,有些微的走神。他身着便装,是月白色的袍子,高且瘦,那一双手更是白得不可思议,看不出多少血色。他站着,与其说是将军,倒不如说是像一个柔弱书生。他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把嘴部以上的面容全部遮挡,除了那双眼睛,精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