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两人道。
两个丫鬟忙赔笑着说:“姑娘,您不是也没吃么?叫厨房给您多做两个菜,捡个菜给我们吃就行了。”
“这样也行。”赵梅儿唇角微扬,一口答应。
——
秦惠平回到明珠院时,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院子东边的小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铁质锅铲在铁锅里铲菜时发出的“咵拉咵拉”的声音。于是她不免奇怪,这会儿未时刚过,离平时晚饭吃饭之时还得一个多时辰,而晌午饭又早过了,怎么这会儿厨房里竟然在炒菜呢?
信步往小厨房里去,就见到赵梅儿贴身伺候的丫鬟冬青正在将几样炒好的菜往红漆描金的食盒里放,遂开口问:“冬青,这菜是端给谁吃的?”
冬青正在聚精会神地装菜,还没留意到厨房门口站着的秦惠平。因此见了秦惠平后,忙向她蹲身行礼,等到秦惠平叫起后,这才直起身子回答:“回姑娘的话,这些菜是我家姑娘要吃的。”
“哦,怎么这时候吃饭?不早不晚的?”秦惠平随意问道。
冬青咬了咬唇,本来赵梅儿在回来之时已经交代她和冬雪不要把今日主仆三人去玉堂院遭遇的事对秦惠平说的。不过冬青实在是有些不平,因为她是何氏赐给赵梅儿使的,在冬青的眼里,赵梅儿就是官家小姐,这身份远远高于秦惠平,远远高于秦家这些商户人家里的主子们。
就算秦惠平和自己家小姐是好姐妹,自家三小姐受邀来秦府做客,秦惠平对她不错,可是她爹娘怎么敢这么对她家小姐以及她们这两个伺候她的人。这实在是太失礼了。于是不管不顾地冬青便把今日主仆三人在玉堂院的遭遇备细对秦惠平说了,最后说:“秦姑娘,事情就是这么起的,我家姑娘在玉堂院的正房里站了好几个时辰,晌午饭也没吃,还烫着了手。你说,这哪家有这样待客的?婢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竟有这事?这……这……真是……”秦惠平听完吃惊不已,心中自然是心疼赵梅儿。便一甩袖子,转身大步往正屋里去,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急急招呼冬青,“快些把饭菜端进去给你家小姐吃。”
冬青连忙答应了,然后快手快脚地将厨娘炒好的最后一盘子菜装入食盒中,心中却在想,自己家小姐不叫说,自己偏要说。都说不平则鸣,没理由那秦家大小姐的爹娘这么欺负人,还不许人说的。就算一会儿小姐知道自己告诉秦家大小姐玉堂院的事情罚自己,也甘愿领罚,她就是看不惯那些倚老卖老欺负人的人。
却说秦惠平心中含气大踏步走进正屋西次间时,就见到赵梅儿坐在南窗下的一张美人榻上躺着,跟前坐着丫鬟冬雪正拿一对儿美人锤在她腿上敲打,这可是难得见到的场面。因为赵梅儿一般有空都是坐着手里拿着针线做绣活儿,或者拿本佛经翻看,像这种躺着让丫鬟捶腿的时候,秦惠平还没见过呢。
赵梅儿躺在美人榻上见到秦惠平眉间隐含怒气地走进来,心中咯噔一声,便微微支起身子担心地问:“惠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正在帮赵梅儿捶腿的冬雪见秦惠平进来,就停住了手上动作,站起来向秦惠平欠身恭敬喊了声,“姑娘,您回来了?”
秦惠平嗯一声,走到美人榻前,一伸手就从冬雪手上将那对儿美人锤夺过来,然后让冬雪先出去。等到冬雪出去后,秦惠平就木着脸说:“梅儿,你躺下罢,让我来替你捶一捶。”
赵梅儿蹙起眉,不听她的,反而坐起来问:“惠平,你这是怎么了?一进来就这样子,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让人担心。”
秦惠平有些着恼地扔了手上的那对儿美人锤,直直地望着赵梅儿含着怒气问:“今日你去玉堂院被我爹娘罚站了?所以这会儿回来让冬雪给你捶腿是不是?一定是让你站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又酸又麻是不是?”
“……惠平,你怎么晓得?”赵梅儿听她连珠炮似地问,不由得咬了咬唇,她的心中提起这事情依然还很难受哩。
秦惠平说完这个,蓦然又把秦赵梅儿的两只手腕给抓住,抬起来,自己躬身凑下去看。
“这手指?怎么伤的?”秦惠平一看到赵梅儿的手那怒气就再也忍不住地喷薄而出,她看到了什么?
赵梅儿原先白皙如玉,只有淡淡粉色的手指的指腹部分,左右手从拇指到中指都是嫣红一片,而这会儿在这几根手指的指腹上都涂了治烫伤的药油。原来从玉堂院回来,赵梅儿熬不住手指上的灼痛,便让冬青拿治烫伤的药油来涂抹了被烫伤的手指。原先想着,秦惠平出去到内外账房看账算账了,这就要分家了,或者她会忙到晚上才回来。不想自己才回来一会儿刚涂了药,还没吃饭秦惠平就回来了。偏偏从她此时的问话和神情看,赵梅儿已经猜到她一定是从丫鬟冬青那里听到了什么,这想要掩饰也掩饰不过去了。
面对着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赵梅儿此时万般心酸和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就像是受了绝大委屈的孩子,泪水迅速蓄满眼底,然后滴滴答答地坠下。
她这样子,让秦惠平看了心痛得不行,立时将她一把拥进怀中红了眼圈儿道:“你这傻子?怎么任由别人欺负?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发过誓,要护着你一世的。我一个转身,你就又被人欺负了。为什么要去见我爹娘,为什么要去尽什么孝道?我早说过,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