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出宫,可以在皇帝的监视下彻底的远离权力中心,所以如同冉然所料,太后松口后,皇帝只是像模像样关心了几句,就将祁宣放行了。
低调起见,祁宣此行带的人并不多,除了冉然,只带了三个粗使仆人,以及十余个隐在暗处的护卫。
祁是皇姓,自然是不能再用。所以祁宣化名时宣,对外称是出京游历的有钱公子。祁宣周身的气度不凡,说话谈吐也进退得宜,顶着这个身份也不会有人怀疑。
毫无疑问,皇宫派下来的护卫虽然个个武艺高超,却也有皇帝安排的眼线,将他们每日的行程和活动一一记录汇报。冉然不怕他们明面加害,却是怕在疏漏之下做出什么让皇帝忌惮的事情,所以在路程安排中分外小心。
军事重地不去,粮食富庶之地不去,朝中官员不见,军中重臣不见。冉然抿着嘴唇在心中一个一个画着小叉。
为了照顾方便,这些天来,冉然一直和祁宣同乘一辆马车。虽然疲惫,却依然姿势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的祁宣瞥了眼窝在角落,整个人都快埋进大地图里,还不时神态认真的在纸上涂涂画画的冉然,无奈的笑着伸手扯了扯地图。
被惊动的冉然只看见一只纤长的手突然掩在了地图上,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条件反射的顺着这只手呆呆地仰头往上看,正对上祁宣带着柔和调侃笑意的双眼。
冉然讪讪的笑了笑,松开了紧紧抓着地图的手,任由祁宣扯走了地图。
“…不必这么忌惮。”祁宣细致的将地图卷好,耐心的将边角压平以后,用油布包裹起来放进了车厢后侧的画桶里,这才扭头温柔的为冉然解释,“表现的太刻意,反而惹人猜疑。”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冉然一向觉得揣测君心方面祁宣比自己有经验,所以乖乖的点了点头,正准备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小憩一会,然后突然发现因为保持之前纠结的姿势太久已经全身酸麻动弹不得了……
这种情况在整个行程经常发生,因为主仆有别但是马车里条件有限,实在不能够让冉然站在祁宣身后,所以冉然一直老实的窝在和祁宣有一定距离的榻上,每次路程稍远长时间不能够下车活动时,腿脚酸麻实在是正常现象。
冉然一边小心的按摩着小腿,一边试图小范围的活动僵直的胳膊。然后很轻微的啪的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拿地图的原因祁宣坐的比平常更近一些的冉然,在伸展运动中意外的碰到了祁宣的小腿。
完!蛋!了!一定会掉好感度的!
祁宣虽然看起来温和可亲,但行为举止意外的和人疏离。似乎很排斥和他人的近距离触碰,即使连身为贴身丫鬟的冉然,除了正常伺候以外也没有更过分的肢体接触。
冉然慌乱的下意识的回头看他,于是,擦过祁宣大腿的,就变成了冉然虽然年纪不大但意外波涛汹涌的胸部
自己这类似色诱一样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度一定掉光了!
Σ( ̄д ̄;)!
冉然自暴自弃一般的放弃了留意祁宣的神色,索性往角落里挪了挪心灰意冷的掩面蜷缩起来。
“…”本来因为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而身体僵硬的祁宣,看着冉然这逃避一般的举动,眼神忽然柔和了下来,墨眸含笑,却也没有开口。
完全看不到祁宣表情的冉然决定老老实实做人,祁宣不说话自己也绝对不开口不动弹。
车厢里忽然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祁宣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上像是有犹豫一闪而过,突然开口低低的唤了一声,“然儿。”
冉然僵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决定违抗一次命令,没有回头,依然背朝祁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然儿。”祁宣放柔了声音又喊了一声,这回倒也没有期待冉然的回应,只是顿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算起来,你当了我的贴身丫鬟快十年,是陪伴在我身边最久的人。”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原因,祁宣的语速并不快,但却意外的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虽然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从小开始,就一直认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宣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眼中有羞赧一闪而过。冉然早已经不自觉的回过了头,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因为惊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一直认定,总有一天我会迎娶你。”
祁宣以极快的速度说完这句话,神情认真的盯着已经失去言语功能的冉然,“这些话一直都没有勇气对你说,因为知道以丫鬟的身份你并不能拒绝,出来的这些日子,我似乎开始相信…”
话说到这个程度,虽然很小言,但实在是进一步拉近两人关系的阶梯。冉然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用那个招数,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来回应了。
——冉然轻轻展露一个羞涩中带着喜悦的笑容,随即扯住祁宣的衣领猛地用劲,在祁宣俯下身的同时仰首迎了上去。
嫖病弱皇子男配7 在嘴唇将要碰触的前一个瞬间,车子忽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后,突兀的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失去平衡的冉然一头扎进了祁宣怀里,并不是通常情况下的温暖的怀抱,因为体虚的原因祁宣的体温常年都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温度。倒是少女因为呼吸轻轻喷在他脖颈间的气息,似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