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洪爷那帮小弟做的。"她说得很轻松,好像完全不关她的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关心过东恩雨,比陌生人还陌生。
东恩雨垂着眼帘,抿嘴不语。
直到服务生送上前菜色拉,两人才又有了动作。
"汉哥说赔偿损失不会追究,反正那间酒吧他也打算过阵子卖了,既然洪爷出气给烧光,那就算了,所以妳不必自责,这不是妳的错。"永乐叉着生菜片,好心的"安慰"东恩语,但她说话时没有诚意,让东恩语感受不到温暖,永乐就顾着吃色拉,也没抬眼看她。
东恩雨想起昨晚酒吧被烧时,那火焰的热度就让她发颤。
并不是厌恶帮派斗殴,也不是可惜酒吧被烧,而是发生了这种事,上头居然没人慰问。
如果她今天葬生火海,永乐可会替她收尸吗?……
东恩雨想到这,立刻打住这种念头。
"还有呢?"她抬起墨黑色双眸,直直盯着永乐。
永乐听她突然说了一句,也抬眼回望。
两人沉默,逐渐的,东恩雨看见永乐眼底泛起笑意,火焰般的赤红更加张狂。
"妳还想我说什么?"她的声音很清亮,语气彷佛在期待着什么。
……还想说什么?
东恩雨咽了一口口水,她想对永乐说的事情太多,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
这时服务生过来收走了空盘,然后换上主菜,中间空档巧妙的掩饰东恩雨的慌张。
"我这么多天没回去,妳都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她双手交迭撑着下巴,完全没有理会周遭人的举动,彷佛东恩雨和她已经陷入了两人空间,餐桌边就只有她们,互相对峙,在玩心理战术。
永乐在逼她,东恩雨强烈的感受到她施来的压迫力。
"妳想说什么,就大方的说出来。"朱唇一张一合,引导东恩雨的心理话。
东恩雨睫毛轻颤,她知道永乐的暗示……
"我们分手吧。"东恩雨说了。
分手。
"好啊。"永乐闻言,笑得很开朗。
当东恩雨听见她爽快的回复,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到。
没错,永乐就在等这句话,等东恩雨亲口提出。
"妳拐弯抹角这么久,就是在等我说出口?"东恩雨没有觉得悲伤,只有那么短暂的觉得心被刺了一下,有点疼,但很快就恢复了。她低头开始用主餐,手里拿过刀叉,从容的分割牛排,完全不像是刚失恋的人。
她压抑着情绪,让自己表现从容,如果这时还在永乐面前失控,她就真的输惨了。
"对,因为我没有被人甩过,所以我想知道被甩是什么滋味。"永乐嘻皮笑脸的吃着自己的鱼排,说的话让东恩雨几乎听不下去。永乐就是这样,说她狠?她确实狠,可是她却像是个无知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折断蝴蝶的翅膀,却不觉得那有多么残忍。
更何况东恩雨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蝴蝶……
东恩雨强忍怒气,就因为她没有被甩过,所以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甩她?
有病!
"我这几天就会把钥匙还给妳。"东恩雨用力咬着牛肉,平复着心中不满。
"没关系,不急,"永乐摇了摇叉子,低笑道:"反正我现在不住那,妳想留多久都可以,再说妳酒吧的工作也没了,暂时没有收入,另外租房子也很困扰吧。"她有好几个住处,就算不回那间破房,她也有很多宝贝的家可以去。
"需要我帮妳写推荐函,让妳回星钻吗?"永乐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有些狡诈。
东恩雨被她七彩的耳环闪了下眼,当即撇过头不看她。
"不用。"她的声音很沉,压抑着怒火和悲伤。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回去?
永乐打从一开始就不当她是自己人,玩够了、玩腻了就想把她当皮球,想再踢回星钻?也不看看当初她离开时,妈妈桑那叫嚣的模样,况且她上次回到星钻后,妈妈桑对她的敌意很重,东恩雨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这场爱情游戏,是她输了。
但她还是想知道……
"可以告诉我分手的理由吗?"东恩雨吃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过纸巾擦嘴。
永乐放下刀叉,微笑凝视着东恩雨。
"我果然不习惯和年长女xìng_jiāo往。"这是她的理由。
不习惯,不适合……
"该怎么说呢?因为妳太容易征服了,总是顺着我的心意,又太了解我的喜好,好得让我无可挑剔,而且耍脾气时妳也不会生气,和我以前交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不会哭也不会闹,"永乐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但她说的话却让东恩雨不太能接受,直到她说,"与其说妳是我女朋友,倒不如说妳像我老妈子。"
老妈子……
东恩雨脸色刷的下铁青。
因为她在恋人关系中,总是依着永乐的脾气,也是百依百顺的和她相处,这样反而造成她的负担?不,反而让永乐没有挑战的乐趣。她要的爱情是强烈碰撞,而不是细水长流,永乐就像团火焰,而东恩雨就像是流水,两者激不起冲击,只能谁比谁强,火焰蒸发水,或是水灭了火。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东恩雨垂下肩膀,她的表情有些疲惫,"就这样吧。"
合则来,不合则去。
东恩雨没有吃甜点,因为她没有心情再和永乐待下去了。
她离开餐厅,立刻叫了出租车回到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