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文书,“小娘子且看看,这是正经的宫女履历,清清白白,没一丝儿假处。她命薄,上月没了,爹妈都是没能耐穷极了的人,自梧州流落京里,指着闺女在宫里,内务府赏点月例银米过活,如今顶梁柱骤然没了,哭得什么似地,口口声声下面两个闺女还小,进不得宫,一家子没了活路。我看他哭得凄惶,有心拉扯他们一把,又想到小娘子这里——这可不正是老天爷给了生路?那胡阮娘和小娘子年纪籍贯都差不多,如今小娘子干脆冒了她的籍,混上这么几天,一是躲过了仇家,二是让那家人多领两个月的钱粮,缓一口气寻个生计,也算是小娘子的阴德一件,如何?”
顾沅将那封文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问赵荣:“那这胡娘子的后事——”
“那尸身早送到化人场化了,”赵荣道,“她爹妈领了回去,就是没写结单。顾小娘子放心,我也是初一十五吃斋的人,不做那些绝户勾当。”
“既然如此,”顾沅深深吸了口气,将文书推给赵荣,“就全凭赵师傅安排,顾沅从命就是。”
“顾小娘子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