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文字乔菀压根不认得,可于柏徽的小心程度实在让她不得不去佩服。包括上次黑屋事件一样,他居然随声携带着变声器,乔菀想想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比起他硬朗的表情和态度,于柏徽的安全感就像鸿毛般轻薄。
和上次简言带她参加过的宴会场地不同,光从外部结构来看,这个地方的气势明显要大得多。整个门头的设计是嵌丝浮雕,简约却大气磅礴。
四周停靠的车辆都是价值在百万以上,甚至是几千万的进口豪车。
乔菀不难猜测,能踏进这里的一定都是能用金钱说话的人。至于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隐约觉得应该没有商人那么简单,当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猜测没有任何意义。
快到门口的时候,于柏徽拱起左手的胳膊,划出一条标准的弧线,侧目,眸若寒星。
乔菀下意识的看看他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于柏徽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有耐性,这个姿势维持了足够久的时间。
华彩将他的脸打得半明半暗,他懒懒幽幽的开口,“你没有底牌犹豫。”
他蓦地一句话一下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从来到这里的那刻开始,她确实没有犹豫的权利。
自嘲笑笑,乔菀揽住了于柏徽的胳膊,可她似乎刻意和他拉远距离,使得她整个身体的弧度非常好笑。
修长的腿突然停住,于柏徽凝上她的尴尬,深叹一气后干脆一把箍紧她的肩。
乔菀倏然提眼,睫毛在绚丽的光感下落出长长的阴影,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身旁这个男人要她出席宴会,怕是另有目的。
心脏骤然突突跳动,她没有推开于柏徽的勇气,因为她手上拽着一条人命,遇上这种事任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夜色下,于柏徽的脸上缓缓掠过了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可乔菀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推门而入的那瞬,乔菀顾不得去看宴会场的细节,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搜索着简言的身影。
于柏徽带着乔菀往深处走去,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身旁的女人四处张望,以至于脸上的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波动。
乔菀眼前只想快点看到简言的脸,可是一路走来,进入她视线的却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她愈发慌张,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垂下的柳叶眉像是要触碰到眼角,难以舒展。
身子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禁锢在原地,乔菀颤了颤,两人的目光交融。
于柏徽实在是忍了足够久,他寒铁般的眼神落在女人的眉眼,似乎在用眼神"chiluo"裸的发出警告。
乔菀不确定于柏徽是否骗了她,刚想追问,耳边却响起一道极致严厉的声音。
“柏徽,这个女人是?”
乔菀循声看去,此刻站在面前的男人年纪大约在45到50之间,一身黑色绸缎质地的衣裳。立领,直襟,盘扣,最传统的中式。脖子上挂着块高调凝重的翡翠挂件。
一头灰白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银光,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想博物馆里死板的蜡像,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直勾勾的眼光,乔菀下意识的敛了眸,回避这种直面而来的审视。
箍住肩膀的力道徒然加深了一分,乔菀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窝进了于柏徽的胸膛,他就像是老鹰擒小鸡般轻而易举的把人固定在胸口。
极致好听的男音传进耳朵,于柏徽只说了三个字,“我女人。”这是他一贯的干净利索。
如此直白霸道的回答让乔菀悚然一惊,很快她又听到老男人讳莫如深的嗓音,“这个还不错,哼!你小子,眼光越来越好了。”
于柏徽低笑,手臂稍稍松了松,很快将乔菀扶正。
他像是猜到她心思般先开了口,依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时间还早!”
乔菀闻言,悬浮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些,于柏徽言下之意简言今天一定会出现。萦绕在她心里的思念一下子被上拉到了极限。
于柏徽随后恭敬大方的为乔菀介绍,“这位是如同我父亲般的人物,在场的人都喊他‘斬叔’,你也不要见外,喊声斬叔就行。”
她微微愣神,还容不得迟疑片刻,肩膀上有力的手指一嵌,乔菀暗自咬牙,唤了句斬叔。
简单寒暄后于柏徽礼貌的和斬叔暂别,手缓缓滑到了她的纤腰上,微微用力,乔菀的侧身便和她紧紧贴合,偶尔有几下迈动脚步的节奏不一,她的腿还会尴尬的触及他另一条腿的内侧。
待他们入席坐上早已标注好的特定位置后,乔菀似乎弄明白了于柏徽的在这里的地位。/~半?浮生:.无弹窗?@++
整个宴会大厅有无数桌子,但他们的位置在最前排,而同排的其它桌上,坐着的都是年纪上40的人。
于柏徽插在一堆中年人中间,无疑显得有些突兀。
桌上早已准备好了点心和酒水,红色的桌布上映了很多不同写法的寿字图案。回想刚才气场强大的斬叔,乔菀很快明白过来,不离十这个宴会是为斬叔过寿办的。
待乔菀坐定,眸光很快转冷,低低的说了句,“于柏徽,我虽然答应和你一起出席,可你心里清楚我为了什么。人前的戏我已经尽量配合了,如果你像刚才一样过分下去,那我会不客气的让你当众出丑。在这里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一般吧?踏进这里之前,我确实没有把柄可以抓,但是踏进这里之后,我似乎抓到了。”
于柏徽的眉头轻轻一蹙,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