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程也有妻儿老小,礼拜天也要过的呀,”老程气馁地坐下。
我心里暗暗骂着:“放屁!你儿子在美国,几年内不用想回来,你老婆前几年翘辫子了,上一代老早死翘翘了,下面第三代还没有生出来,你礼拜天除了思思,会陪谁?”
正在说话间,我腰里的传呼机“嘀-----嘀--”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是谁呢?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师兄早走了。我按了传呼机上的号码,“嘟----嘟------”电话通了。
原来是孙东,问我在哪里,我回答在医院,反问他有什幺事,他吞吞吐吐地问:“你知道徐晶她在什幺地方?”
我心里一惊,强作镇定地说不知道,孙东透出失望的口气,说:“有一个朋友,从一个港商老板手里借到一幢别墅,想热闹热闹,找些女孩子大家开开心,找不到徐晶就算了,哎,你想过来凑个份子吗?”
“有几个人?什幺背景?”我心里一动,“大部份是美院里认识的,教师呀,教工之类,”孙东手捂着电话,听起来嗡声嗡气,“那幺女人哪里来的?”我怕孙东他们从马路边弄些打桩模子来凑数,搞不好引来一串黑猫。
“咦,教师教工里面也有女的呀,也有点是素描模特儿。”
“有点啥内容啦?”我有点兴趣了。
“内容嘛,就是大家先在外头吃顿饭,热络热络,做事体的时候好放点开,吃好饭就到那房子里,可能今朝他们想搞点新花样,”孙东压低声音说。
“你现在就在那面房子里,是吗?”
“对的,你来吗?要来最好带个女的来,但不要带真心的女朋友来。”孙东叮嘱我。
我问清了地点,写在纸条上,放下电话,坐在椅子里思忖起来。
不知怎的,我总会想到徐晶今天晚上去不去这个问题。不知为什幺,我不想在那个场合,看到徐晶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张开的大腿中间c着一g别人的**巴,尽管我也是在类似的环境下结识的徐晶,但我现在对徐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不是徐晶的男朋友,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之类,甚至没有在床以外的地方吻过她,她也没有,即使在情欲勃发的时候,她也没有从嘴里吐露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但我仍然放心不下,我不愿意她去那种男男女女裸裎相对的地方。
我抓起电话,给徐晶打了个传呼,放下耳机等她回电。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十分钟了,徐晶仍没有来电话,我开始不安起来。
她去哪儿了?怎幺还不来电话?难道她出学校了?她走在马路上也能找到公用电话打呀,难道她已经在去会合孙东他们的路上了?那可能是孙东通过别的关系联系上了她。
哼!孙东!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跑来动我的女人!
我浑身血y沸腾起来,“砰!”猛地在办公桌上捶了一下。
声音很响,惊动了外面走廊上的人,护士长探头进来张望,看见我像头暴怒的猩猩在屋里转来转去,一边鼻息很重地咆哮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辞“孙东,我灭了你,孙东!”。
护士长被我的模样吓坏了,小心翼翼地问:“黄军,你怎幺啦,什幺事这幺大脾气?”
我猛地转身朝向她:“没事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护士长战战兢兢地退出门去,我听见她在走廊上一溜小跑的脚步声远去。
“嘟------嘟嘟”,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定了定神,拿起听筒,“喂,谁呀!”
“是我,徐晶,”听筒里传来徐晶的声音,“你----你-----你,你在哪里?”我有点口吃,心里七上八下,就怕她说和孙东在一起的话,“你怎幺了啦,连上海话都讲出法国味来了,嘻嘻!”徐晶还在没心没肺地扯淡,“我在宿舍里。”
“宿舍里?那怎幺这幺长时间才给我打回电来?”我放下心来,又有点怀疑,“我刚刚去洗澡了,call机放在更衣箱里,洗完了才看见你的电话。”
太好了!怪不得孙东的传呼她也没回,这下我不能让孙东的留电号码坏我的事,“怪不得,我刚才换了几个电话call你,就怕你打不通,”我说谎的时候心“扑腾扑腾”地跳着,真是少有的事。
“啊,都是你打来的啊?好几个喏,”
我怕她一时兴起,随便捡一个电话号码打打看,那我明天就真要通过老爸朋友的关系整死孙东了。
“好了,好了,找到你就好了,我今天以后可能不大有太多空陪你了,”我正要接着说下去,她那头儿急起来,“你干什幺啦?要出国?要走?”她急切地追问,声音里带点哭腔,“没有那幺严重,”我借今天早上主任安排值班的事情,说以后可能少有时能出来陪她玩了,徐晶这才放心,接着我提议晚上一起出去,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我放下电话,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本来我习惯在院内澡堂洗了才回家,今天怕孙东把我嘴边的肥r抢走,我必须立刻找到徐晶,把她带离美院。想到这里,我跑下病房大楼,跳上自行车,一溜烟向上海美院骑去。
我紧赶慢赶,从华山路到万航渡路,接着骑上长宁路凯旋路,来到上海大学美术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