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疯狂要打死杨姨娘的那个的男人,“你的东西,是我让她拿的。”
陈仲海听闻得这声,松开了手中的动作,他正了身子,朝着门外定眼一看,半响才开口:“竟然,是你!”
这两日忙于府中之事,故而,他跟本没有留意到木盒被调换,方才回府才惊觉,难怪这两日那个贱人,对自己那么殷勤,原来早就有目的。
他的松手,让杨姨娘晕厥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陈仲海阴冷的脸,似银霜薄洒,“把东西还我。”
他那冷冷的语气,带着杀意。
文姨娘在一边瞧见了刚才他那副模样,瑟瑟的上前劝说,“儿啊,有话好好说啊……”
“回你的院子去。”陈仲海猛然转头戾声呵斥。
文姨娘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今日这副模样,她踉跄的退了几步,缓个半刻才由丫鬟扶着,急匆匆的出了正房。
陈满芝微微攥了手,迈步进了里屋,葛妈妈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她看了一眼倒地的杨姨娘,“把姨娘带下去,再去请钱大夫来。”
陈仲海冷哼一声,盯着她身后的丫鬟,“现在的陈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陈老爷。”葛妈妈看着就在面前的男人,“你可还记得我?”
如今她还未进陈府,不需要在他面前自称奴婢。
陈仲海转眼一看,神情微变,林氏身边的人,怎么突然出现了?“怎么是你?”
“是我。”葛妈妈淡道,“事隔七年,没想到陈老爷还如此薄情寡义。”
陈仲海冷笑一声,转脸看着陈满芝,“是你找她来的?”
“是,如今府中混乱,老夫人不管事,自然要有人操心份内的事。”陈满芝淡道。
“真是天真。”陈仲海一阵笑,他的笑声,在空阔的庭院内,格外的诡异,“陈秋蔓,我是你父亲,是这陈府的当家,你说这陈府会没人操心这份内的事?”
他正了身子,指着她身后一道前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呵斥一声,“把这个孽女给我绑起来,现在马上给我送去清雨庵!”
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昨日进府,他们的卖身契都在陈满芝手里,几人看着陈满芝不发话,故而也不敢动。
陈仲海看着丫鬟婆子没有动静,怒道:“怎么?你们都要反了吗?”
此时,黄管事带着几个粗壮的护院就赶到了院内,陈仲海看着赶到的人,再声冷斥,“黄总管,把她给我绑起来!”
黄总管看了看左右无动于衷的这些人,不禁咋舌,他说怎么四娘子早就买好了丫鬟,原来早就做了这一手准备。
见如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劝说:“老爷,咱们有事好好说,如今府里已经快没地方关人了。”
陈仲海盯着这些面生的丫鬟婆子半响,转脸对陈满芝道:“你把这府里的人全换了?”
“是,我全都换了。”陈满芝没有否认,冷然回视他,“沈氏的人,你还敢用吗?”
陈仲海又看了一眼那些下人,手一提指着她,“你这是要忤逆?”
“我自然是不敢。”陈满芝冷道,“不过父亲最近两日因为沈姨娘之事而暴怒,伤了心脉得了失心疯,我身为陈府嫡女,为了府里其他人的安全,我忤逆,实属无奈。”
“你说什么?”陈仲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我得了失心疯?”
陈满芝看着他不语,而后转头吩咐身后的护院,“把老爷摁住,再请钱大夫入府,刻不容缓。”
她的话才落,那些护院就直接冲进里屋,将陈仲海控制住。
“陈秋蔓。”陈仲海满眸惊愕,颤栗着身子,“你要干什么?”
“你得了失心疯,我现在请钱大夫入府为你诊治,忤逆,实属无奈。”陈满芝缓缓解释,而后她又吩咐摁住陈仲海的几个护院:“把他看好,待钱大夫入诊断后,我再作决定。”
“陈秋蔓。”陈仲海咆哮着挣扎,这个孽障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你父亲,你敢放肆,你敢大逆不道!”
陈满芝看着护院将他带入内室,走到晕厥的杨姨娘边上,吩咐丫鬟:“把她抱走,一会钱大夫来了,先给她看看。”
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抬着倒地的女子,缓缓退出了室内。
静谧半响,紧绷的对峙,使人筋疲力尽,延喜堂内室,又陆续传来那人的咆哮之声。
“娘子。”葛妈妈看着眼前的女子,双眸流盻,熠熠生辉,只是黛眉间却掠过一丝怅然,“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这么多丫鬟婆子在场,把二人的对峙都看在眼里,就算这些人全都是她的人,可谁能保证,真的就不透风?
陈满芝轻轻一笑,她这是提醒自己要善后,古人以孝治国,以孝为大,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起身看着还在发怔的黄总管,笑道:“黄总管,再去请个大夫吧,这钱大夫一人,只怕忙不过来。”
“父亲的病,少不了要折腾两日,你再安排个厢房,让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