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红心不跳道,“我在她那儿说了好大会子话,针线活做的差不多了,又有些渴了,就回来了。”
桃花眼盯着她,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钱玉似信非信,“你没骗我?”
木雪抬头,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我又没有偷人,为什么要骗你?”
“没有骗我就好。”钱玉淡淡点头,见她眼里真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放心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便直直向她走过去。
看着她的举动,木雪心头一跳,下意识想逃,她却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捞过她,箍在怀里,唇对着她,吻了下去。
“咳咳……”被她口中渡过来的茶水呛到,木雪挣扎着要推开她,她却死死箍住她不放,“让我抱会儿。”
挣扎已是徒劳,木雪只能由着她紧紧抱住自己,抱了也不知多久,她却忽然撑着她肩膀,稍稍推开她,桃花眼里满满漾着璨耀的光,“我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什么?”
***
现下日头刚偏了西,也不算晚,天气微风和煦的,最重要的是,钱大“少爷”有兴致。
钱玉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忽然起了意要教木雪读书写字,便拉着她到了书房,把房门一关,铺了白纸,研好磨,拈了一支羊毫笔便走到木雪身边,把笔塞到她手里,拉着她走到书案前,兴高采烈道,“来,我教你。”
你饿得饥肠辘辘时,人家递给给你一块饼你会感激涕零,但若是你快撑死了,人家还一个劲的给你盛饭你是什么感受?木雪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昨天被钱玉折腾了一晚,又打着精神跟钱多去了一趟郊外,如今哪里有做什么文人骚客的心情,直到被钱玉推到书案前,她才叹了口气,放下笔,淡道,“我有些累,你要是想读书了,就好生生读吧,我先走了。”
话落,转身就要走,钱玉忙拉住她,奇怪道,“你不是想读么?”
木雪淡淡一笑,望着她,“是我想读,还是你想教?”
“什么?”钱玉皱眉,“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
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没什么,我先走了。”
钱玉脸一沉,又把她拉了回来,“你就这般讨厌和我在一块儿独处?”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就能扯到这上头来?木雪失笑,“随你怎么想吧,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钱玉冷着脸,就是不肯让她离开半步,“你是不是觉着,我喜怒无常,又是个女人,所以就不肯给我好脸色?”
木雪淡淡一笑,轻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错处在哪儿,又何必来问我?”
“你!”钱玉气结,“我就那么不讨你欢喜么?还是说,比起我,你还是更喜欢像那个该死的秀才一样,长相清俊的读书人?!”
闻言,木雪心里一凉:连钱多都能看出来,她和陈大哥没有什么,怎么钱玉就像解不开结的死心眼一样呢?
“如果我说是呢?”木雪冷笑道,“你既不是男人,又只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么?”
“好,好,好!”钱玉咬牙,一把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推到地下摔个粉碎,看着木雪的眼里满是愤恨的神色,“好一个士农工商!好一个士农工商!我自认变不成男人,但我就让你看看,商人怎么不比该死的秀才书呆子强!”
话落,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了书房。
第30章
书房门“啪”一声被狠狠关上了,木雪失了气力,软绵绵的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望着摆在书案边上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
在木家委曲求全呆了十几年,她早就绝了与人相伴的念头,一心只想安安静静地奉养她娘,尽自己的孝道。可她娘不知是否是自个儿嫁的不如意,执意让她出嫁有个归宿,她拗不过她娘,只能由着她去寻那些媒婆替她保媒,只是千算万算她娘恐怕也不会想到,到头来,挑上的女婿,竟然是个和她女儿一般的女子。
女夫君啊……木雪闭上眼,叹息,钱玉怕是女霸王才对。
正自出神,忽的,书房门“啪”一声又被人踢了开,木雪一怔,睁眼看时,却是钱玉搬了一大堆书和几条被褥进了来。
看见她,钱玉也有些愣,想是没料到这般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这里的缘故。怔了会儿,她便将眼睛斜了斜,冷着脸看不见她一样,走到书房边的空地处,把被褥草席往地下一铺,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留件贴身衣物,自个儿坐在上头,拿起一本书,聚精会神读起来。
如今虽是初夏,青阳县却是与柔然离了不远的齐国北界,外头柳树将将发芽呢,衣物穿的少了,门关上还有股阴冷的感觉,现下她穿成这样坐在这儿,难道不怕染了风寒么?
木雪盯着她看了会儿,实在是不能理解她此举何为,时间流逝中,她绝色的脸冻得有些发青,十四五岁的人,脸上还有些稚嫩没有褪却,看着看着,天性心软的木雪有些看不下去,皱眉道,“你不冷么?”
拿出温柔性子问了十几遍,钱玉都臭着一张脸不回答,知她有意赌气,木雪也不再问,站起身,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表情淡淡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绣花鞋从从眼角到右眼端慢慢踱了出去,钱玉眼神一暗,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又移到了书上,“夫山西饶材、竹、谷、纑、旄、玉石;山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