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定是她练舞的地方了。”
“原来,如妃生前住的宫殿就是在这儿么。”高畹兮惊讶不已,“本宫初入宫时,怎么都找不到这处宫殿,问人,也说如妃死后那宫殿就被烧了的,怎么如今又好端端的现在这儿了,里头的摆设还跟新的似的。”
“若文施所料不错,先前咱们遇到的那群宫殿,该是为了遮掩这处宫殿做得障眼法儿。那宫殿群,随着天上二十四星宿变幻而变幻,只在四季之交,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天才会显现出来。知情的人知道该如何走,自然会有路,不知情的人,就算误打误撞,也不可能那么巧的就在这四天摸进宫殿的。”
“可就是那么巧了。”闻言,高畹兮吐吐舌头,叹道,“今儿个碰巧是立春……还就让咱们撞上了。”
“嗯,是机缘也说不准呢。”淳于敷说完,淡淡一笑,对着一处宫室内的珠帘轻轻道,“姑姑说是吧,既然咱们与姑姑有缘、与如妃有缘,作为如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姑姑何不出来见一见我们,也好让咱们这些小辈们知道,倾国倾城的如妃娘娘,当年到底是怎么个宠绝天下的?”
淳于敷在对谁说话?这里哪儿有人啊?
她说完话后,高畹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问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见那珠帘轻动,从那后头慢慢走出来一位气质脱俗的中年宫人。“……后生可畏,这位,便是淳于姑娘么?”
“原来还是个胡塞的美人儿呢。”又望了她一眼,女人慢慢笑说,“虽说早就听人说淳于姑娘聪敏绝顶了,只是奴婢还是不大明白,姑娘是如何知道是奴婢藏在这宫殿里的?”
“只是猜测罢了。”淳于敷淡笑道,“前朝覆灭已久,末帝的墓前的草都没人有心思去拔,除了身边忠心侍候的人,又怎么会有人在乎一个妃子呢。听我身边的姑娘说,这宫里只有姑姑是侍候过如妃娘娘的,所以,文施才有如此猜想。”
“这样么,淳于姑娘果真聪敏呢。”女人淡笑着说,“殿下迎娶姑娘,果然是明智之举。”
“你,你做什么要夜里出来吓人?”见不是鬼,还是熟人,高畹兮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怒站出来指责人家,“你知不知道,本宫快被你吓死了!”
“本宫?”闻言,那女人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惆怅的笑,“这个自称,自从娘娘殁后,奴婢可是好多年没听人再提过了呢。”
看见她落寞的样子,高畹兮也不好再指责她,转而扭头打量了一眼四周,问她说,“这宫殿,平常就是由你负责打扫的?”
“是。”宫人叹了一声,苦笑道,“原本我们家爷是派了八个侍女跟着娘娘的,只是,娘娘殁后,其他姐姐们都被陛下赐着殉葬了,只有奴婢,因奉命出去传信给我家爷,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待陛下殁后,才重返回宫中,苟且偷生地活着,替娘娘打扫宫殿,尽一分心意。”
“这么大的宫殿,都是你一个人在扫啊。”高畹兮佩服不已,“还坚持了二十多年,你也真是忠心尽职了。”
对于她完全抓不到重点的脑子,淳于敷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这宫人话里又是“我家爷”又是“陛下”的,难道她听不出来这其实是两个人?
如妃可是皇妃啊,听这宫人的话,却是除了当时的帝王,如妃还同时和一名男子有染啊。
那祭文,八成就是那男人写的。
而能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写的祭文放在这宫殿里头的,普天之下,怕只有那位摄政王了。
“敢问姑姑,所谓的“我家爷”指得是如今江南朝廷的摄政王齐洛么?”
“哎……”被她突然一问,宫人始料不及地懵住了。
深思着缓了一会儿,方叹道,“也罢,反正如今这北边的天下也是我家小王爷做主,告诉你们也无妨。奴婢的确先前是王爷府上的侍女,后来得王爷青睐,才能得机会随娘娘一道入宫的。”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说,岂不是说,如妃娘娘是从王爷府嫁到宫里去的?”高畹兮没听完就叫道,“孤男寡女的…本宫可不信他们没点儿什么!”
“有点儿什么又如何?”听说,宫人冷笑一声,气道,“况且,娘娘与咱们王爷本就是正经的夫妻,是陛下横刀夺爱,逼着咱们娘娘入宫的!”
提起这个,可能是回忆起了当时的伤心事,宫人不自觉滴出泪来,道,“当时的陛下,硬是怀疑咱们王爷要谋反,总是针对咱们王爷,某次王爷带着娘娘出席宫宴,被他窥见了咱们娘娘的容貌,就千方百计地给王爷安了一堆莫须有的罪,逼着咱们娘娘入宫!在陈留王逼宫时,还硬是逼着咱们娘娘自缢,要不是咱们娘娘提前知道他的阴谋,派太医给她开催产药把小王爷提前生了下来,恐怕,这北齐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说起这些,宫人一脸的恨意,“不过,那抱着小王爷走的太监没有骨气,竟然被钱狗贼一顿恫吓就让小王爷被抱走了,若不是他,小王爷又怎么会认贼作父?!奴婢身分低微,见不到小王爷的面儿,如今在这儿全盘说出来,还望二位姑娘能帮奴婢将话带给小王爷:钱世勋狗贼不能信的!当年,就是他派兵,包围了王府,逼得咱们王妃不得不入宫的!”
“等等,等等。”高畹兮听得糊里糊涂的。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小王爷指的是钱玉。
“你是说…如今的殿下…就是你家的小王爷?是…是江南齐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