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瞻月楼,正好位于南城门内左侧第一条大街第二个路口外。此楼高四层,二十四根大红柱头撑起整幢大楼,屋顶斗拱飞檐,雕梁画栋,气势不凡。楼上偶有琴瑟丝竹之音传出,回荡在大街小巷间,如仙乐宛转、曲折悠扬。
此时瞻月楼上正有妙龄女子轻声吟唱著名词人李清照的《玉楼春》,其词内容是: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闻其声如莺燕,轻挫抑扬,宛转悲切,引人离伤,却又千回百转,荡气回肠。
袁岳刚开始认为瞻月楼是一家青楼,待一路急驰到得楼下才发现并非如此。只见楼前车马云集达官贵人、商贾小贩、江湖人物和平民百姓进进出出络驿不绝。两位二十几岁的小伙,身穿黑色劲装,头戴红色方巾,腰挎黑鞘短刀,脚蹬黑鞋,正在那儿热情的招呼着前来的客人。
“客官,欢迎来到瞻月楼,不知客官有何需要?本店有珍藏百年的上等好酒,还有多种风味儿的山珍海味,客官是否进去尝尝?”为首这位小伙冲袁岳招呼道。袁岳猛地一怔,暗道这小二好生厉害,心思如此敏捷,只怕不是普通人。便答话道,“兄弟不必客气,我等打此路过,多谢相邀!”说罢双脚蹬了蹬马鞍,黄膘马踢嗒踢嗒地往前走。
“快看,‘千里足’!”王祥叫道。袁岳赶紧一勒马缰绳,嘴里叫道,“唷——”。黄膘马便停了下来,昂首而立。袁岳翻身下马,只见眼前一座大院,门亭很宽,翘角丹瓦,两扇朱漆大门上钉着硕大的黄铜铆钉。门上方挂着一张朱红大匾,三个鎏金篆刻大字豁然而映入眼帘,——“千里足”。“千里足”门口站着两位小二,头戴青色迎风帽,身着灰色棉衣棉裤,脚蹬厚底儿布鞋。
见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前来,两小二赶紧上前笑脸相迎道,“欢迎欢迎,众位客官,里边请!”说罢纷纷推开两扇朱漆大门,然后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引领众兄弟入院。院内是一片很宽大的空地,约有十余亩,地面铺满着黄沙。
院子右边为一整排马厩,一眼望去足有二十间马圈,可容得下一百余匹马。院子左边是一排青砖红瓦房,约有二十间。袁岳打眼一望,便明白了前五间是马夫做活儿休憩的地方,后面十五间皆为草料房。
大院后面是两座大屋,前屋大门上挂着一张紫铜大匾,匾上篆刻着二个大字,“龙马堂”。这前屋也是红柱斗拱飞檐,很气派辉宏。袁岳等人正举目打量,忽然听得一阵哈哈的笑声从“龙马堂”中传来。笑声未毕,一位身材魁梧,头戴黑色锦帽,身穿紫色绣花丝袍,满脸肥肉的中年男子跨出“龙马堂”大门。这位应该是“千里足”老板了吧,大伙儿猜测。
中年男子刚跨出房门,抬眼看见袁岳一行十几人,虽然穿着打扮很普通,所骑却全是上等好马,马鞍上还挂着镖囊、流星锤和几张大弓。中年男子不敢怠慢,赶紧拱手笑脸相迎道,“恭迎客官,不知客官一行前来,有何贵干?我乃‘千里足’老板,张乐。”袁岳双拳一抱,躬身还礼道,“张老板无需多虑,我等众人此次前来,是为查看马匹,检修马鞍,采购马料。”说罢,众人纷纷下马。
张老板道,“既然如此,我立刻差人前来便是!各位远来是客,可否去到屋里喝杯小茶,解解渴?”袁岳摆手道,“张老板不必客气,我等在此等候,待一切弄好,我等便离去。”
张老板道,“既然如此,张某理当从命。不知客官需要多少马料,但请一一说来?”袁岳道,“豆饼五石、麦麸五石、玉米五石、稻草两大车、食盐及石粉各五十斤,铁马掌二十五套,不知张老板可否给出现货?”
张老板闻言脸上笑开了花,连声答道,“有有有,我这就叫人准备去。”张老板心里真高兴啊,这可是半月以来他所遇到第一个大客户,一张嘴就要了那么多上等马料。只听张老板冲院内小二叫道,“**,速去叫老韩头儿给众位爷查看马匹检修马鞍......叫文猴儿四人按这位爷所说准备马车马料,给客人押送去!”“是”小二**答道,便匆匆去到院子左边第一间青砖红瓦房里找人去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六位下人打扮的人便跟着**来到袁岳等众人面前。
众兄弟纷纷解下包袱和兵器,放在一边空地上。此时一位身材瘦削,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头走过来,冲袁岳拱手一揖道,“小老儿老韩头儿,给客官检查马匹、维修马鞍。”袁岳拱手一礼道,“老人家你请!”说罢将马缰绳递了过去,老韩头接过缰绳看了看黄膘马道,“好马啊!好马!客官此马虽不能一日千里,日行八百里却不是难事,好马!”袁岳道,“多谢老人家夸奖,此乃军中战马,断非一般马匹可比。”老韩头激动得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其余几人纷纷将众兄弟的马牵去院中,一边栓查马身,一边检修马鞍。
张乐见袁岳等人站着不妥,便吩咐两位小二去“龙马堂”搬来凳子和茶水,招呼众人就着屋檐下坐下喝茶。只见院子里六人紧锣密鼓地忙碌着,袁岳等众兄弟侧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休憩。大伙儿都是马夫出身,深懂医马、配装和养马,眼见得这六人忙来忙去,兄弟们一个个都觉得很满意,心道,“这真不愧为‘千里足’!”
待满满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