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凄凉却另有一番思绪,帝王的之家本是如此后宫这么多年来有无数的美人,可是真正能够经过岁月的沉淀,留在陛下身边成为妃子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周淑妃算一个、葛丽妃算一个、陈贵妃再算一个,剩下的就是自己了。而所有人之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只有裴后一人而已,裴皇后少年入宫,这数十年来必有一番不足为人道的辛酸,只是如今的她掌握生杀大权、掌握家国之事,在那绝顶的美貌之中,岁月又赋予她另一种端庄宁和的气度。不管何时望过去,皇后的目光始终淡漠而矜持,仿佛含着笑意,可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这时候,陈贵妃若有似无的眼神飘了过来,郭惠妃低下了头去,避过了陈贵妃探寻的眼神,郭、陈两家的交恶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大家不知道郭衍就藏在郭府,可是人人却知道那陈家的女儿已经离开了郭家,再也不肯回去。不明真相的人们都认为郭衍的事情发生之后,陈家的女儿见风使舵,转了方向,立刻回到了娘家,意图要与郭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对于这件事情,陈家没有人站出来解释,反倒任由这谣言越传越厉害,以至于有些人看陈贵妃的神情,都带了那么点异样。
郭惠妃心头是知道一切的,她和陈贵妃不过是有口难言罢了。凡是聪明的人不会执着一朝一夕的得失,郭、陈两家将来到底会如何,这要看时间来决定。
此时,轻轻的微风拂来了满身馥郁的花香,李未央低头捧着酒杯,沉静的面容波澜不起,发上那一根祖母绿的发簪垂着长长的水晶流苏,轻轻摇晃之间,将那一张素白的面孔衬得越发温柔美丽。不管谁和李未央说话,她都能得体的回礼应答,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即非稚气又非老成,叫人觉得说不尽的喜欢。而郭夫人也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变化,众人瞧在眼中,对郭衍一事便有了不同的计较。
然而,郭夫人的心头却是焦虑的,尤其宴会进行了一半,她还没见到郭导的身影,不由暗中焦急道:a;嘉儿,你五哥真的能及时赶来吗这宴会再过一个时辰可就要结束了呀ap;r;
李未央微笑道:a;五哥办事素来妥帖,我想他此刻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吧ap;r;
对面的裴弼看见李未央母女的耳语,唇边划过一丝冷笑:李未央啊李未央,你真以为一切都在你的筹谋之中吗只怕你等的郭导,再也没有办法将那证据送到陛下的面前了
此时的皇宫外门口,郭导行色匆匆,快马加鞭,从宫门外急驰而入,裴忠心道果然来了,立刻高声道:ap;r;
郭导远远地扬起手中的令牌道:a;陛下金牌在此,可在宫中畅通无阻,不必下马ap;r;他说着反倒策马扬鞭,立向宫中急驰而去。这一面金牌是陛下赐给旭王元烈的,天底下仅有一面,裴忠当然是认识的,只不过他此刻向旁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边上顿时涌出上百来名士兵,将郭导的骏马团团围住。
裴忠厉声道:a;大胆狂徒,敢在宫门前撒野,还不将他拿下ap;r;
郭导冷声道:a;我有金牌在手,有急事要面见陛下,你们怎么敢向我动手ap;r;
裴忠目光阴冷,向一旁黑暗处等待已久的人道:a;赵将军,这人说有急事要见陛下,你怎么看ap;r;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年青而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穿着一副软甲,颧骨很高,一双眼睛泛着青灰色,他嘿嘿冷笑道:a;郭导你不要白费力气,这证据你是没有办法送到陛下跟前了ap;r;
一眼认出这个人正是赵宗的儿子赵祥和,郭导一扬眉,大声道:a;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想杀人灭口吗这可是宫门口,你们当真如此大胆ap;r;
赵祥和哈哈大笑道:a;不要以为你出身郭府,我们就不敢对你如何要知道如今宫中正在饮宴,你单人独骑想要闯入宫中,自然会被军士拦下,再加上你拒不肯接受盘查,在争执之中被人误杀,这不是十分正常的事吗要怪就怪你过于鲁莽,以至于泄露了行踪a;还不快给我将他斩于马下这等逆贼难道还让他闯进去破坏陛下的盛宴吗ap;r;
上百名士兵立刻手持兵刃扑了过去,只听见夜空之中亮起寒光闪闪,带来一片肃杀之气,郭导握紧了手中的金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突然听见宫外传来马蹄奔腾的声音,裴忠吃了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数百骑的黑甲骑兵已经将宫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皆是杀气隐隐,气度沉凝,更是带着一股冲天的杀气。裴忠怒声道:ap;r;
只见一个一身华服的高贵男子神色傲慢,高坐骏马之上,策马从后面出现在禁军之前,与眼前的黑甲骑兵并作一处,而这张脸裴忠是无论如何不会忘记的,他冷声道:a;旭王殿下,您本该在里头参加宴会,这又是在做什么ap;r;
元烈的目光扫射他们一番,脸色十分平静,沉声道:a;有人向我密报,说裴忠与赵祥和有不轨之心,意图谋逆,其余人等皆是陛下禁军,焉能助纣为虐,若是心无反意,便需退到一边,若是拒不后退着,全部射杀ap;r;
不过片刻,军令已然传下,只听见雷鸣一般的喊声,副将立刻将旭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