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冰完全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任性,会毁坏了人家的一桩婚姻。
陈寒轩咬牙道:a;纵然如此,你们郭府也不应该再留着纳兰雪ap;r;
李未央突然扬眉,眸光如刀:a;不留着她,难道要杀了她我郭府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ap;r;
陈寒轩看着李未央,只觉得那一道寒光仿佛要在他面上刮下一层皮来,一时哑然。陈玄华叹了一口气:a;这件事父母亲已经知道,可是大错已经酿成,这桩婚事也早已做成了,又能怎么办呢ap;r;
李未央语气淡淡地道:a;二嫂,我劝你想开一些,既然纳兰雪与我郭家没有纠葛,她也不能再成为二哥的妻子,你就当看不见就是。ap;r;
陈冰冰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突然掩面快步冲了出去。
李未央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不要说她冷酷无情,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很多的事情说穿了都很丑陋,郭家和陈家不过是一个交易,没有谁比谁更高贵的,郭府抛弃纳兰雪不对,难道你陈家逼婚就对吗各取所需而已,不管你内心多么的无可奈何,多么的愤世嫉俗,这就是事实,这就是人世,谁也改变不了的。你陈寒轩伤了我五哥在先,以为自断一臂就能有资格跑过来指责郭衍了吗怎么不想想你大姐当初是如何寻死觅活来逼婚的
李未央做事向来是各打五十大板,甚至连她二哥都敢指责,让陈玄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原以为李未央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孩,才对她十分的青睐。现在看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也不禁心生寒意,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陈灵再三叮嘱他不要靠近郭嘉,因为这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姑娘。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她太过于凌厉,过于嚣张,以至于锋芒毕露,叫人难以接受。陈玄华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妻子,而不是眼前这个母夜叉,他不禁擦了把冷汗,起身道:a;郭小姐,今天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向父亲禀报,改日再登门请罪。ap;r;
陈寒轩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大哥拎着后领,快步离开了大厅。
郭澄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ap;r;
李未央冷冷一笑道:a;这送信的人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ap;r;
郭导看着她,ap;r;
李未央眉眼不动:a;无风不起浪,若是我们自己没有空隙可钻,又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纳兰雪的确是个麻烦,可是杀不得,放不得,只会让这个毒瘤越来越大而已。ap;r;
郭导看着李未央道:a;纳兰雪一是救了你,再救了我,又治好了母亲的头痛症,我们实在是对她不起ap;r;
李未央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棘手:ap;r;
郭导惊讶地看着李未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未央露出茫然的表情。
李未央站起身:a;清官难断家务事,真正有资格处置的人是二哥郭衍,我希望你能去信一封,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ap;r;
郭澄道:a;不,不可以他镇守在外,不可以扰乱他的心。ap;r;
李未央眸光却丝毫不减锐利:a;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大男人家事也不能处理好吗纵然要断,也不该我们出面和纳兰雪断干净,二哥必须向她解释一切让纳兰雪重新寻找幸福,而不是让她把青春耗在二哥身上ap;r;
郭敦不禁摇头叹息道:a;若是纳兰雪被裴家所用,转过头来伤害咱们郭府,又该如何呢ap;r;
郭夫人一直沉默不语,此刻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头痛症显然又犯了,李未央连忙让人扶着她回去,随后自己也向外走去,郭澄连忙道:ap;r;
李未央道:ap;r;
郭澄不禁笑了笑道:a;刚才见你怒斥陈家的模样,还以为你有多冷酷无情,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心软得很啊。ap;r;
李未央却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举步去了。
却说刚才陈冰冰一路向自己的屋子里跑去,根本顾不得江氏在身后唤她,一路撞上园中的花木山石,甚至分不清湖亭楼阁的轮廓,最终她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顾丫头的询问,她手脚冰冷地坐在床上,身上全无一丝暖意,那黑暗连着屋脊的重量,一同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上。
今天二弟所做的事情令她大出意料,且十分难堪ap;;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郭衍总是愁眉不展,为什么刚刚新婚的半个月他总是借着酒醉睡在书房,为什么他每次见到自己眼底都是复杂的神情,不管自己怎么做都讨不了他的欢心,原来他的心中早已住了一个人,而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笑话,脑海之中有个声音越放越大,急如战鼓,她血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绣着的那双鸳鸯枕,那是她为了让郭衍开心,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天长地久而亲手绣制的嫁妆,这份心意如今看来不过是无声的嘲讽。
她突然啊的一声,一口猩红喷出,点点血迹染得那纯白绡帐凄艳迷离ap;;原来她深爱的夫君心中早有他人,以至于她这个大活人不过是个影子,想到这两年来自己的百般讨好,仿佛都变成了一个极大的讽刺,她的一颗心也经不住反复捶打,突然碎了,她双手握拳,突然大笑起来。
时光不能回头,若是早知道ap;;她想到这里,不禁凄笑了一声,即便早知道他已经有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