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吴洱善的双眼里。
瞬时刺得她眼泪汪汪,吴拍了一下桌子说:“混账!你们要干什么!”
“吴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我的律师团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吴小姐,您可能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您涉嫌危、害国家公、务人员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重、罪。您必须要回答刚才我们问您的问题。”
“詹半壁呢,你让她过来!她这是公报私仇,我闹着玩的!我们在开派对!”
“请您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您的动机是什么?”
“根据其他人的供词,本次行动是您一手策划安排的?”
“其他人都已经透露了完整的细节,所有人都指认是您。”
“当然,保留您驳斥的权利,但我们奉劝您,还是尽量交代一下详实的过程吧。”
这个白色房间里,只摆了一张黑色的审讯桌。
这头就是不肯配合的吴洱善,那头坐着八个审、讯、官。
他们不停的从各个方面提醒她、建议她、劝导她,听得吴洱善耳朵都快生茧了,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想到爸爸妈妈和詹的父母去礼佛了,两天一夜啊,多么漫长……还有薄湄,她被詹半壁带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上一次“蜕皮”,这一次“蜕皮”,都来得突然,都让吴洱善始料未及,索性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知道怎么照料她,那么,詹半壁知道怎么照料她吗?她肯定做不好啊!
想到这里,吴洱善心乱如麻,每一根骨头都恨得咯吱作响,这下坏人全都让她做了,功劳全都是詹的,她是救美的英雄,也是差点糟了她这位“老友”的毒手无辜人士……这次计划明明就要成功了,那群软脚美人们居然在詹半壁的注视下不敢脱她衣服了?!真是临门一脚踢歪了门!
也正因为这样,吴洱善越发觉得詹身上的猫腻太多了,例如她从来都把衣服穿得一丝不露,夏不露腕,冬不露脖,如果是工作原因,那根本说不过去,据说自打詹半壁很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我要求见我的父母。”
“我们会在48小时后通知您的父母。在这之前,所有调查都将保密进行。”
“我会让我的律师团告死你们的!”吴洱善第八次撂下这句话之后,满室寂静,这八位审讯官显然屏蔽了她的不满情绪。
漫长的审、讯,好像这才从吴洱善濒临崩溃的情绪里……刚刚开始。
水下实验室。
薄湄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上次来到这里为了拿到钥匙差点上解剖台,这次是被放进一个封闭的检查舱内,任由各色仪器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检查。
这些机械臂有的像螳螂臂,有的像水母触须,有的则像是一双兽爪。
它们片刻不停的上下翻飞,这让薄湄感到奇怪,因为当时学术界对于这些发明都十分抵触,在她父亲倒下之后,这些稀奇古怪的疗愈器材应该被一把火烧了才对,不,确切来说,这间实验室应该也被毁了,而现在较之五年前相比,技术又精进很多,这说明幻京发面并没有停止朝前探索。
玻璃窗外,詹半壁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她一动也没动,偶尔侧过头去听高级医师的话时,眼神仍旧落在未、着、片缕的薄湄身上。
她浑身上下的肤色白得令人心惊,像是会发光一样晃人眼,那是一种明知道不正常却又妖冶惑人的白皙。
薄湄很配合,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张、开双、腿,一会儿又趴着,一会儿又跪下仰起头张开嘴,她看起来不像是在接受最苛刻的检查,反而像是在换各种姿势玩攀岩游戏。
当小机器人开始拉升她双臂时,她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疼么?”詹半壁立刻按下按钮,询问里头的情况。
薄湄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嗯。”薄湄四肢都被拉升开,她又疼又酸涩,这是有四个机械臂拿着针筒分别从四个方向伸过来,不一会儿,四剂药水就缓缓推入她的身体里。
薄湄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像是被父母抱在怀里那样安稳,等到她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是被詹半壁抱在怀里。
“我睡了多久……”
“2小时17分钟。”
“我觉得我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薄湄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她伸手过去摸了一下略显憔悴的詹半壁,从吴家的派对出来后,薄湄一度处在休克状态,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詹抱着她,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詹半壁吻了吻薄湄的额头,她刚张口想要说什么,两滴眼泪就落下来,她望着这张阔别了如同一生一世之远的脸,竟难掩悲辛。
“还有哪里疼?”
“不疼了。感觉浑身暖暖的。”
她望着詹,詹也看着她,两人久久的凝视着彼此。
这凝视里有千万种意思,薄湄知道不用言语,她们之间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眼前这一刻,才像是真正的久别重逢。
詹半壁从薄湄眼中看见了过去的影子,还看到了很多闪光的东西,如同她再次活过来,完完整整的活过来。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唇是唇,耳朵是耳朵……她的容貌比之五年前更加无可挑剔,就像这五年的种种经历都在给她描摹,才有了她如今倾国倾城的模样。
薄湄还是薄湄,和从前一样,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