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趁著锦家家主命悬一线,警备出现疏漏,无暇顾及过多过细的混乱,逮著锦家少主重伤未愈,势单力薄的机会,砸下重金,搞买凶杀人的地下活动。唔,的确是奸佞y毒的小人作风。而禁不住重金诱惑,肆无忌惮地决定劫杀弱势群体的水蜘蛛果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匪寇。只是──”花恋蝶身子歪斜地坐在甲板的蒲团上,右手肘撑著膝盖,半握拳,麽指和食指呈八字形托著圆润的下巴轻轻摩挲,脸上的笑温暖明媚得人畜无害,“ 不知道水蜘蛛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在小人的算计之中呢?”
“你──”雷冀眼神更见锐利深暗,实在不愿相信坐在对面的白发女人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大当家,在你初见二倌主夫妻时,你以为他们是何种身份?”端挺盘坐小案右方的青锦微微一笑,c言问道。伸手接过勾云递上的热茶,吹开面上几片飘浮的碧绿茶叶,浅浅啜饮。举止优雅清贵,不见慌乱失措,神态闲适清淡,不显悲戚担忧。锦家家主,身生父亲垂危卧床的消息竟似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雷冀看得暗暗惊诧,思忖片刻,如实道:“我以为浅蓝锦袍男人是少主的朋友,白发女人是伺候主子的仆佣。”
盘坐在花恋蝶身边的红罗发出重重冷哼,温润媚丽的面庞沈了下来。修长的莹玉手指难耐地动了动,最终在一只粉玉手掌搭上时,忍下了将手中茶杯再次砸向那张狗熊脸的强烈冲动。
“唉,人靠衣装马靠鞍。只怪姐穿得太过低调朴素,怨不得别人眼神不好啊。唉唉──”花恋蝶回视身上专为外出准备的麻布素衣和普通黑纱罩衫,摇头哀叹三声。忽而又抬眼对面露尴尬,眸色沈厉的雷冀安慰道,“狗熊头,你想多了,其实水蜘蛛不过是一小小匪寇而已,就目前形势来说还不足以专程引起别人诛灭宰杀的兴趣。姐估计不是人家不透露姐的相关资料,而是那个买凶杀人的奸佞小人和你的看法大同小异,觉得姐无足轻重罢了。”她顿了顿,嘻嘻笑著补充,“对了,姐姓花,名恋蝶。在方才的关键时刻,姐的红罗夫君有当著大家的面喊过这名的。”
雷冀的面皮狠狠抽动两下,数g黑线从额上滑落,大腿内侧的肌肤似乎又开始火辣辣地烧灼起来。如果可能,他真的真的很想抽刀将这嬉笑得暧昧痞赖的白发女人砍成两半,剁成r泥。
不落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右手的蠢蠢欲动,他微敛了眼,低声唤道:“花大姐。”
砰──
一个戴满玉环的秀气拳头越过正中放茶盏的小案,准确无误地吻上他宽广的额头。
“大哥?!”
“大当家?!”
在围观的水蜘蛛众人疑惑满满的惊呼声中,一个青紫包块以r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鼓了起来,膨胀成鹅蛋後方才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