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饭量自然不再话下,陈小天只是笑了笑,依旧不紧不慢的在狗肉上刷着佐料。
薛仁贵少有的吃的痛快,毫不做作,和陈小天三人合力,竟将四条狼狗吃了个不剩,当然了,大半都进了薛仁贵的肚子。
吃完后,打了个饱嗝,薛仁贵拍了拍肚子,惬意道:“真痛快。”扭头望了望装辣椒的坛子,不等薛仁贵开口,陈小天已经笑道:“薛兄,你对那东西感兴趣?”
薛仁贵一怔,终于回过头来,忍不住笑道:“我看兄弟这东西刷狗肉甚是美味,想讨点带回去,到时候也省的找你帮忙了不是?”
“能和薛兄这么投缘,这坛子辣椒就当兄弟我送你好了。”陈小天笑眯眯的看着少年郎道。
薛仁贵又打了个饱嗝,神色一喜,连忙接过了坛子,随即随意问道,“陈兄,之前为什么有人放狗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陈小天面露忧色,半晌缓缓道:“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拂了一个大少爷的面子而已。”
薛仁贵笑了笑,忍不住问道:“我看兄弟你也不是平常人,怎么为点小事也怕成这样?到底是谁家的公子,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再杀几只他们家的狗。”
“太原王氏家族的大少爷王冲。”陈小天笑了笑望着少年郎的脸色。
薛仁贵闻言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痛快道:“这几只狗就是王冲养的几条恶犬?怪不得这么好吃。”
陈小天本以为薛仁贵会有些顾虑,却没想这家伙这么仗义,微笑道:“你也听说过王冲养的狗?”
“他养的狗恶名昭著,长安城无人不知,我自然听过。”薛仁贵笑了笑,随即上下打量陈小天一番,见他身上有几个破洞,之以为是被狗咬的,突然在衣服的一角看到了一个锦绣的“卢”字,淡淡道:“兄弟你是卢府的人?”
“我只是卢府里的招来的一个相师。”陈小天实话实话。
“卢府里一个相师的手艺都比京城御厨强这么多,倒也是卧虎藏龙了。”薛仁贵自嘲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小子够本事,竟然连王家的大少爷都敢惹,既然吃了你烤的狗肉,如果有人问起这狗的事情,你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的好了。”
他神色有几分忧虑,但是说起来依旧斩钉截铁,很有担当。
陈小天知道他的心思,无非就是忧虑王家的势力,暗想老子都主动跟着你吃了王家的狗,浑然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你个薛仁贵号称大唐第一猛将,怎么看起来有些后悔的样子?
“难道这狗还有其他的来历?”陈小天见少年郎抱起坛子要走的样子,随意问道。
薛仁贵拍拍身上的尘土,半晌道:“吃都吃了,怕什么?”
陈小天点了点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奈,问道:“对了,薛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薛仁贵朝陈小天望了一眼,笑道:“就是想找个地方打打牙祭而已。”
“难怪大哥看到狗就双眼放光。”诸葛勇一直被少年郎的气势所慑,见其和陈小天谈笑风生,浑然没有半点尖子,终于忍不住上前客套。
薛仁贵只是笑了笑。
铁大牛见状,也凑了上来道:“看薛大哥穿着,一定是军中之人吧?不知在哪里当官呢?”
薛仁贵的脸上有几分落寞,不待他开口,就听陈小天道:“薛兄毕竟非池中之物,日后必成大器。”
薛仁贵一怔,不解道:“兄弟何出此言?”
这还用说么?
陈小天对薛仁贵的历史自然不再话下,瞥了一眼薛仁贵的脸色,缓缓道:“我之前不是说了,我是卢府一相师。”
薛仁贵一怔,相师学问玄之又玄,却没想陈小天还真有些见识,挠了挠头道:“还请陈兄弟细说。”
陈小天很明白薛仁贵前期从军的落魄史,既然清楚了这点,相面观人自然不再话下,解释道:“薛兄你从军好几年,应该明白天下大势。从唐高祖打下江山,到现在唐太宗不过短短二十几年,大唐就在这段时间变得日益繁华,如今更富有之国美誉,这其中绝大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太宗皇帝。”
论起天下大势,薛仁贵听的很仔细,同时又很诧异,显然没想到卢府的一个相师竟然有这般见识。
陈小天继续道:“古有良将择栖木而息,太宗皇帝很显然就是一位明君,薛兄的选择肯定没错,只是现在国泰民安,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才误了兄弟一身好本事,不过嘛......”
琢磨了片刻,陈小天缓缓道:“如今国富民强,作为圣君,太宗皇帝肯定会想扩大疆土,倒时候薛兄凭借一身本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当今时代还算安定,毕竟大唐江山也刚建立不久,长安城的唐太宗自然不想大动干戈,只是待时机成熟,日后为了开疆拓土不然免不了腥风血雨。
诸葛勇和铁大牛听了,忍不住赞叹道:“陈大哥真是好见识,我看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不如你。”
薛仁贵脸上的诧异更浓了,伸出大拇指道:“卢府真是藏龙卧虎,一个陈兄弟就有这般眼里见识,薛礼算是领教了。”
陈小天只是笑笑,看着少年郎道:“我看近几年高句丽有蠢蠢欲动的架势,太宗皇帝肯定不会允许他人触及虎须,想必......”
薛仁贵脸色大变。
陈小天继续道:“我知道初次相识,和薛兄评论当今圣上有些忌讳,但作为大丈夫,更应该做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