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_don't_need……her.
他打碎了玻璃。
在精神幻境中的永恒,也只不过是现实中的一瞬。
他在周围士兵惊骇的眼神中缓缓站起,伫立于清冷的月色之下。
水,又或是什么不明的液体,顺着他的发丝滴落,滑过他的胸膛,濡入地面。
黑色在他身边聚集,顷刻间凝作一袭黑衣裹在身上。衣摆及踝,随风摇曳。
下一刻,他的背后张开了六枚黑色的蝠翼。
“开火——”
这一刻,带队的长官果断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六十人,两万发。
一分钟。
整只特遣队的士兵在5秒内移动到了攻击站位,漫天弹幕沿着交叉的火力线倾吐而出,尽数轰向了包围圈正中的那个‘人’。
南荒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避让,也未曾试图格挡。
但飞向他的子弹却尽数在距离他体表一尺有余的位置凭空停下,再不能进得分毫。直至枪火停息,方才彻底失去了动能般,纷纷落地。
而他仍旧无言,只是平静地抬起了眼睛,望向前方。
下一刻,毫无征兆的,一股黑炎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同时燃起。
黑色的火焰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此刻,那火焰带来的剧痛却如此真实。如同附骨之疽,从内而外焚烧着血肉的躯体。
黑色,最深邃的黑色。
那黑炎就像是跳动的阴影,却有着比最深的夜都更幽暗的色泽。
它的受虐者很快便难以自制地嘶吼着扑倒在地,翻滚着,试图减轻这无法忍受的痛楚,却无济于事。
直至血液干涸,骨肉汽化,再没有留下一片痕迹,仿佛他们根本不曾出现。
自黑炎燃起,不过寥寥数秒。
而已。
……
南荒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面上的神情如死人般冷若冰霜。
“我要走了。”他突然开口了。
在他的斜后方,是齐森和h。
两人的冷冻罐早在刚才便已打破,此时各自找了块帆布披在身上,但在刚刚脱离深度麻醉后体能尚未恢复,只得瘫坐于地权做休息。
“……嗯?你在说什么啊。”在听到南荒的话语后,h先是一怔,随即挤出了一个笑,“这不是已经干掉这些家伙了么?我们……可以回去了啊。”
“我重新审视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动机,并最终决定改变我的目的。”南荒却没有转回头,也没有回答h的话,只是仰首望向夜空,自顾自地说道,“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以期解读自身能力的【本质】。而在这一过程中,独自行动将对我更有效率。”
一阵沉默。
无言以对的沉默。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之前这三个月不也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么!”在半晌的沉默后,h气恼而不解地喊出了声,“……这根本不是你会说的话!你到底怎么了!”
“……”南荒却仍然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很抱歉。”
紧接着,他的身体便自下而上,开始化作黑色的颗粒,向空中飘散而去。
“南荒!”h急叱一声,起身便欲向前跑去,但在再生能力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她的身体仍然没能恢复控制,才迈出了两步就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而此刻,南荒的躯体已经大半消散开来,向空中飞去。
在最后的片刻,他微微偏过了头,看向了身后。
“……”
“再见。”
轻飘飘的两个字随风而来,与南荒一同消逝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跪坐在原地,无声抽泣着的h,和不知所措的齐森。
“混蛋——”
这一夜,还未央。
—————————————————————分割线—————————————————————
某时,某地。
一间阴暗的厅室。
毫无灯光的大屋正中,一个身着长款黑色西装的男人倚坐在一张华贵的黑色扶手椅中,带着皮手套的手中摇晃着一支盛着某种黑色液体的高脚杯。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地月系统的全息投影,发出浅淡的白色荧光。
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皮鞋的脚步声。
“有什么事情么,j.c?”男人并没有回过头,似乎是已经得知了来人的身份。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同时又有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包含使得他的声线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t.o.p先生。”来人是一个身穿白色正装的中东男子,留着及肩的卷发,胡须剃的很干净,“在于三个月前完全毁灭位于天津的a.r.k(anageneopy-01后,您吩咐要保持监视的那名baniopy-01和一名人类一同前往了位于重庆的废止基地,发现并【吞噬】了其中封存的abr-784实验体之一。”他说到这里微顿了片刻,翻动了一下手上拿着的一个文件夹,“此外,此事件中似乎有一名使用了tony的前下级单位.e特工,原1级进化体的参与,基地中封存的另外两只abr-784实验体也是被此人吞噬了有机体。在banisher完成了与abr-784的战斗后,此人便与其发生了交战,但在banisher因压力而进一步开发其能力后被重伤。”他又翻过了一页,“尽管如此,banisher似乎也在交战后失去了战斗力,并被伺机行动的武装特遣队俘获。然而在转移过程中,banisher意外苏醒并杀害了全部特遣队人员,随后自行逃逸。可以确认其能力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