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宙丰站住脚,头也不回地说。
辉傲说:“裁议堂对你接下来有所安排,听过再走!”
“讲。”
“裁议堂决定让你与辉晴婚配,你接下来只管与她成亲,为本族延续血脉,族中劳务与外派的任务都不需要你来费心。”辉傲说道。
宙丰回过头说:“你的女儿?那个哑巴?哈!”
辉傲仍是背对着他,“你要违扛裁议堂的决定吗?”
宙丰摇头道:“族中每一对夫妇的结合都是裁议堂的决定,我的父母与祖父母都是如此,我何必费心偏要与你们作对。我只是好奇,这到底是你的决定,还是圣执的决定?”
辉傲大喊道:“这是裁议堂的决定!”
“好,”宙丰点了点头,“那......岳父大人保重了!”他对着辉傲的背影行了个礼,离开了。
......
“你为何闷闷不乐,是想到了妖将的事情吗?”齐无为问道,他只想将话题引向别处,免叫齐殃从自己的反常察觉到灵流族的不对劲来。
齐殃说道:“那倒是不用我担心,因为有一个比我更强的挡在他的前路,他绝对不能成事了。”
齐无为一惊,问道:“谁?是崇龙教中哪一人帮你?”
齐殃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还在向着崇龙教,把好事都安在他们身上。”
齐无为摸不到头脑,问:“那会是何方神圣?挡了妖将的路,又帮了你的忙?”无意间,齐无为已陷入另一重困惑之中,他似已忘了谁是开导困惑者的一方,谁又是被开导的一方。
齐殃咯咯地笑了起来,几乎笑得要留眼泪,齐无为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如此的好笑,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笑声慢慢停了下来,“没什么,”齐殃说:“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嗯......没有。”齐无为说,“你在这里,与那挡了妖将路的什么人有关系吗?”
齐殃叹了口气:“唉呀!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呢?如果你问了,真可以省去我很多口舌的。”
听到这话里有些不对劲,齐无为连忙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真真切切地信任你,知道你到这儿来必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才不问的。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想要害你!”
齐殃眨了眨眼对他说道:“现在你知道我笑的是什么了。”说完,齐殃转身便走,走得正是背离她领齐无为来时的那条路,齐无为知道她正在离开这里,如此的突然,仿佛她与崇龙教和灵流族的联系,与齐无为的缘分,只在转身这一刻,已被那轻轻甩起的长发悄无声息地斩断了。
齐无为愣在当场,动过一瞬挽留她的念头,片刻过后却觉得应该为她高兴。她随齐无为出凤裕山便是为了与妖将作对,为了与妖将同归于尽,而现在已有一个让她觉得十足可靠的人在替她做这件事了,齐无为知道她以后的去向,那必然是寻一处僻静的所在享清闲,等妖将被破解同命咒的手段杀死,她也可了无遗憾地离去。
齐殃远去的身影越来越轻松,越来越飘渺,这多么美好,没有责任便是没有烦恼,齐无为羡慕这洒脱,却越经深思熟虑,越自私地不想齐殃走得这么轻易。现在在这集灵山,已没有他能倾诉的对象,已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存在的证明了。来往的灵流族人以各自的眼光审视着他,每一个在他走到跟前时都会亲切地称呼一声“好友”,却都让他忍不住从心里将之疏远,这诚不如让他死回那无感的虚空,但之前赠他解脱的两个鬼道修者,此刻都已是身首异处了。
齐无为眼前一晕,天色忽地暗了许多,他已木怔怔地在这站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竟感觉身边审视自己的目光少了许多,前面围着一群人,看来是有了别的关注,新奇得强过自己这样一个外乡人,从不喜凑热闹的齐无为却在这时钻入人群中,想要一探究竟。
......
集灵山顶,圣执默默守望在这,他双眼充满着虔诚,观视山内灵流族人的聚居之地。
辉傲上了山来,正是来寻他的。
“崇龙教之人,已经离去了吗?”圣执发问道。
辉傲答道:“是,连同那名狐妖,一并离开了。”
圣执喜悦道:“有了崇龙教作盟友,我们可以省心很多了!”
“唉!”辉傲叹了口气,“可我们刚刚才把那个女人送去屠龙军,屠龙军与崇龙教正是水火不相容,现在与崇龙教联手,必将使她与屠龙军一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她......她毕竟也是我们的同族啊!”
圣执冷冷地说道:“如果原因真如那几位年轻人所说,是因为族中年轻女子妒忌她的美貌,才联名要裁议堂将她放逐,那这件事的严重,已不止一位同族的性命攸关了。族人因这种事不睦,相互排挤,已然影响到全族的存亡。”
辉傲默然半晌,他看了看山内的族人们,一派和谐融洽的景象,暗中酝酿的裂隙,那会是灵流族最大的敌人。
“看见齐无为了吗?”圣执说道。
“没有。”
圣执点点头,“他倒是融入的够快,我们不久就可以信任他了。”
“你又何必打草惊蛇?”辉傲说:“我们的影响,应是潜移默化地完成,你实在不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转变。”
“无需担忧。依照过往之记述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