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苦笑摇头:“算了,沙哥,就这样算了吧。”
沙四方气呼呼地说:“听你的!兄弟,走,请霍老爷子喝酒去!”
霍大宝也是混了多年社会的人精,到了这时候,哪还看不出来,这些人过来整治他们夫妻俩,其实都是看了马飞的面子!
霍大宝小心翼翼地来到马飞身边,一把拉住马飞的手:“这位兄弟,你就饶了我们夫妻俩吧!我保证,以后会孝顺老爹,绝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好兄弟,大宝给你磕头了!”
马飞侧身一闪,冷冷地说:“霍大宝,肖哥和沙哥都提醒你了,你跪错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连自己的老爹都不愿意跪一下吗?”
霍满仓再次哭成了泪人,傻蛋依旧用老词安慰着:“爹不乖,哭啥?不哭才乖。”
但是,霍大宝夫妻两人,虽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要他们跪面前这个‘老而无用’的老人,他们居然还是做不出来!悔悟,根本不彻底啊。
沙四方脸色冰冷:“马飞兄弟!你要是原谅了这一对混蛋,老子再不认你这个兄弟了!艹,这什么人啊!连禽-兽都不如啊!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悔改。我看,不如直接弄死。”
马飞讪笑一声:“沙哥,这毕竟是霍大爷的儿子儿媳。”
沙四方哼了一声:“我不管这些,兄弟,我佩服你是不假,但你要是这样的滥好人,我沙四方就鄙视你!”
霍满仓看向马飞:“侄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马飞稍一沉吟,便说:“霍大爷,你信我不?”
霍满仓猛点头:“我当然信你!”
马飞坚定地说:“霍大爷,我保证,你和二宝以后的生活,会比正常人过得都好!你不用怀疑,我能做到这一点。要说你这混蛋儿子儿媳,唉,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起责任,谁也不例外,就让他们慢慢承受自己应该受到的惩罚吧。”
霍满仓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给自己儿子求情的话,只是颓然一叹,摇头不语。
终于,霍大宝两口子回过了味来,感情马飞是因为自家老爹才整治自己啊!他们两人,齐唰唰来到霍满仓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霍大宝这次哭成了泪人:“爹!爹呀!你是我亲爹呀!你可不能这样整治自己的儿孙呀!你忍心让你的孙子没吃没喝,跟着我们受苦吗?爹啊,你不能害了自己的孙子呀!”
霍满仓到了这个时候,双手不由自主地就向儿子伸了过去,正要搀扶他起来的时候,马飞忽然冷声说:“霍大爷,你要饶了他们也不要紧,但他们的情况更糟!我保证!现在这事,我做主。”
霍满仓叹息一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向霍大宝说道:“孩子,我没教育好你,是我的错!可是,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一错再也难回头啊!你爹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了!就这样吧。”
霍满仓洒泪别了儿子,跟着马飞,坐上了那辆奥迪车。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霍大宝夫妻两人,象疯了一样追出了小区,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一伙人都各自坐上了豪车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勇气追上去了,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这伙人,只能跪在路边,如丧考妣地大哭不止,把路上的行人都给哭愣了。
霍满仓坐上了车后,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动情绪中缓过来,过了足有几分钟,才慢慢地说:“侄子,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满仓大爷我,以后只会拖累你,我也知道,我虽然给你随了礼,但三十块钱根本不算啥,侄子,你还是把我们爷俩送回霍家庄吧,这人啊,各有各的命,侄子,我知道你和你爹都是好人,可是,我也不愿意一辈子拖累你们,这不合适。”
马飞有些意外:“哦?满仓大爷,你不去见我爹了?不怕告诉你,我爹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朋友!我要是接不回去您,恐怕我爹会伤心的,你愿意让你的老兄弟伤心?再说这随礼,满仓大爷,侄子我接过您那三十块钱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那三十块,比山还重!”
顿了顿,马飞才激动地说:“不错,现在人们随礼,都是一百二百,甚至五百六百,上千的都有,三十块钱确实不多。可是,满仓大爷,这三十块已经就是你全部的钱了!别人随礼,几百块钱也只是他们手中钱的九牛一毛,这份量,完全不是一回事!满仓大爷,三十块钱,让我看到的,是你跟我爹你们老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这份厚礼,侄子收下了!你啥也别说了,必须跟我去喝喜酒。”
其实象这种所谓的‘接亲戚’,一般也就是去亲戚家打个招呼而已,然后亲戚自己想办法去喝喜酒,象马飞这样直接把霍满仓带回来的情况很少。
霍满仓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答应。
然后马飞就给沙四方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在县城呆着了,回家还有事,沙四方急切地扣留,马飞坚决地辞了他,沙四方也无奈,只好说让马飞改天一定来县城喝酒。并且沙四方还保证,一定会派小弟监督霍大宝,绝对不让他们两口子过舒服了,就算他们做小买卖也不行。
马飞的车,停在自家门口的时候,霍满仓已经激动地叫了出来:“是!这里就是我大保兄弟的家!我记得很清楚!大保兄弟!我的大保兄弟呀。”霍满仓的眼泪,再次涌出,喃喃地说,“二十多年了,大保兄弟……”
马大保见没人下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