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只剩下辰昊,卫律两个人。
“坐吧,你脸色不是很好。身体里的暗伤不是那么快恢复的。”只有两个人在,辰昊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藏羲那边出了什么事,桑军进京城怎么如入无人之境。”卫律坐下,立即问道。
“桑湛计谋甚深,藏羲带的兵在更县一代遭到了埋伏,几乎全军覆灭。桑家的手伸得比我们想象的长。我这边刚得到藏羲的消息,大军就过来了。城门被他们安排的人打开。好在我们早有准备,身边的人护着我在这里躲避。”
“你见到替身了吧。李尚书是得我信任之人。皇宫没找到我,桑湛一定会从他那里逼出我的信息。果然,他们昨晚去了杨家胡同,抓走了替身。”
“见到了,他们想用替身逼停大军。我将计就计,攻入城内。替身被桑乾摔下了城楼,没保住命。”卫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他的。”
辰昊接过,看着玉佩,眼里露出一丝怀念,“此去凶多吉少,他死在预料之中。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赐给他的玉佩。也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区别。如今他死了,这玉佩就随他一起吧。”
“皇宫已经清理完毕了,皇上,你现在就可返回宫中。”卫律说道。
她早晨让管非带着人,第一时间控制了皇宫。
“不急。桑家以为我死了。现在回宫,知道我没死,难保他们不狗急跳墙,拼死一博。等一切成定局再说吧。”
亲眼见到辰昊无碍,卫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她再没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进攻了。
交战一整天,尸体布满大街小巷,大半个京城被血染红,血腥气冲天。
半夜,剩余的桑军围在桑府门前,被卫律带人亲自杀死。
自此,四十万桑军,再无一人存活。
沾满血水的战袍,细线似的往下滴血。
卫律站在桑府门前,大门被人从里打开。
满院子灯火通明,桑湛坐在院子里,朝卫律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将军,坐。”
大军从外面进来,迅速控制了整个院落。除了坐着的桑湛,桑家所有人都被绑了起来。
早在桑军势弱的时候,桑湛身边的人就想护着桑湛出去。
可是层层叠叠的大军大山似地压过来,一力降十会,桑湛被困在了院子里。
哪怕在这个时候,桑湛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大军的包围,对他没有丝毫生命危险似的。
“皇上死了,桑家败了。将军,接下来,你是要怎么办?”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目光直视卫律。
“我们桑家想要这天下,筹备十几年,没想到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眼睁睁看着皇上从城楼上摔下,可真是辜负了他对你的救命之恩。要论狼子野心,你可是当仁不让!”
要是卫律真让皇上当着她的面被摔死,这番话无疑会惹怒她。
然而此时皇上没死,卫律目光凌厉,“你们桑家作恶多端,山城一战私自扣押粮食,贻误战机;暗中c,ao纵朝廷官员,对皇上阳奉y-in违;勾结狄国,致边境百姓伤亡;伪造玉玺,假传圣旨,引百姓慌乱;带兵私入京城,控制皇宫,意图谋逆篡位。大逆不道之人,天下共诛。”
卫律一条一条数落桑家的罪状,桑湛脸上表情未变。
“成王败寇,事实到底是怎么样?自然是你说了算。”
“死到临头还狡辩,看把你头砍下来,还可不可以污蔑将军。”王勇站在一旁,怒声道。
“慎言!”一旁的颜清低声道。
“事到如今,当年先皇突然驾崩,和你们桑家有没有关系。”右手握紧了剑,卫律沉声道。
先皇当时死得太过蹊跷,太医却查不出什么原因。多年来,辰昊和卫律一直在查明真相,种种证据都指向桑家。
桑湛诧异地看向卫律:“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夫人的事,没想到你关心的却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辰昊也算死在你手下,怎么,你愧疚了,想替他查清楚原因?”
“是与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问这些,当然是有意义的。朕多年来追查父皇死的原因,和你们桑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士兵自动分开,一个人从后方走了上来。
“辰昊!”一直以来微笑的表情不见了,桑湛瞳孔微缩,大惊失色。
“你没死!”
一旁的桑宏被捆绑着,堵住了嘴巴。看见本该死去的辰昊站在眼前,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哼!这天下,可不是你桑家什么都算得到的。”帝王的霸气从辰昊身上传出来,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死?替身吗?我早该想到的。”桑湛目光冷了下来。
“告诉朕当年先皇死的真相,朕可以饶你不死。”辰昊说道。
“我说过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说出的答案,皇上会信吗?”桑湛说完,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白色的小虫。
他的头转向卫律,“将军,你的夫人,哦,也就是我的五妹。七天前是不是突然昏迷了,现在恐怕马上就要死了吧。她身体里被我下了子母蛊,母虫现在就在我这里。只要你送我和父亲出去,我就把母虫给你,让你救你的夫人。”
一旁的桑宏也露出了笑容。
卫律啊卫律,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