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心想:这算什么理由?玉珠还是我捡来的呢!
“路上会很危险,女孩子还是别去的好,”办事谨慎的瑞奇法师劝道,“至于我们这个团队叫什么名字却无所谓。”
“放心啦!”丽露的表情中充满着乐观开朗的自信,“有你帮忙,又有斯派克先生,还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我好歹也是牧师,可以帮某个不中用的刺客止血疗伤。总比某少年有用,不会拖后腿的。”
某刺客摸摸缠过绷带的额头,脸上浮现苦笑一缕。
我有异议!某少年却立即反驳,“我能帮忙拿行李,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一定比某位任性娇小姐有用。”
丽露不以为然。她笑靥灿烂,撒娇似地说道,“好嘛!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六个人一起去。”
探险岂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并非卡尔有意刁难丽露,不让她去,只是旅途中存在的风险与艰难或许异乎寻常。安亚是男生,而且举目无亲,倒也罢了。丽露从小娇生惯养,家人待她呵护备至,这样的女孩子要踏上危险重重的探险旅程则实在不合适,到时恐怕难以照顾她周全。
更何况,少女丽露之所以想要去寻找圣都,很可能是因为看多了冒险传记和幻想小说,单纯地向往惊险刺激的生活。她对于自己的未来恐怕并无实际的打算,别人也不好轻率地就答应她,将未成年的十七岁小女生贸然带入险境。
“你父母未必肯啊!”说话的是斯派克。他和卡尔的观点一致,所以心想:是时候抬出少女的双亲来压阵了。
少女丽露果然脸色一沉。但她随即想到了应对办法,嫣然巧笑的表情犹如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嘿嘿!那就要大家帮忙啰!只要说去郊游,就搞掂啰!这叫瞒天过海啦。”
众人面面相觑,难免纳闷:不就是撒谎吗?那怎么行呢?
“那绝对不行,”斯派克一脸严正,言语间毫无回旋商量的余地“在你父母不知真相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那样做很不负责任,也很儿戏。”
眼看无法通融,女孩轻咬下唇,不乐意地陷入烦恼。伟大的探险之旅显然摆在面前,难不成还未出发就要触礁?究竟该怎么办才好?父母肯定不会答应让她去的,这一点,丽露有百分之两百的自信。
正发愁间,听得一阵马蹄声从屋外大道上传来,有辆马车停在了艾勒里家门前。虽然现在圣亨利城和危险人物还没有任何关联,但是众人仍然暗自戒备起来。
同一时刻的另一个地方,在那远离城市的郊外,有片蓊郁的诡异丛林。里面盘根错节的老树已经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头。奇形怪状的深老枝干上爬满藤萝,被夜幕星空的微薄月光笼罩着,如同混沌晦暗里褴褛扭曲的怪魔。
大树古老粗壮的巨大根系突隆出地面,像贪婪的触须,牢牢汲取着大地的养分。峻黑树影的庇护下,一条鲜为人知的阴森小径穿梭在幽冥之间,被树根拱卫着,不知通向何处。荒僻的道路不仅人迹罕至,就连野兽的足印也没有,表面已淤积起潮湿的腐泥,生满污浊的苔藓和卷曲的蕨蔓。
如今,却有一辆马车出现在这条早已遭人遗忘的泥径上。那漆黑的大马和浓黑的铁皮车身仿佛出殡的送葬马车般令人深感不祥,朝向无从探知的终点行驶而去。厚重的黑暗尽情吞噬着马车油灯照射向远处的光芒,使前路更加森严恐怖。
马车顺着小径来到沿途的一小块空地上,停在一道废墟般破败的石拱门旁。环绕在周围的古树奇藤好似从另一个怪诞世界里渗漏出来的奇异风景。
那座没有门扉的拱门上只残存着锈烂的合叶。灰泥斑驳脱落的门墙表面,血红色的藤须爬得到处都是,几乎将整面石墙完全占据了。那些生着倒刺的藤条扭曲可怕,爪型的叶片如同死人的手掌。
黑森森的树林中忽然有这么一片鲜红艳丽的色彩,难免使人感到不协调的诡异突兀。也不知是否阴风造成的错觉所致,心中对于这些红色蔓藤会像生物般卷爬蠕动的猜疑,自从见到它们起就从未停止过。
两名马车夫的内心充满惧意,若非他们每人都得到了一个面值为五百元的大银元作为报酬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按照神秘雇主的地图所示,前来这种奇怪的鬼地方。极难想象,拱门的另一端通往何处。两人推搡着急忙下车,去搬运车里装载的货物,也不知道那一麻袋又一麻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刚打开货车的后车门。却听见从爬满血色藤蔓的残破拱门深处传来了可怕致极的呤诵声,将车夫们吓得失魂落魄。那是某种咒语。不!确切的说法是诅咒——恶毒的诅咒。它直逼入心灵,使人产生最本能的畏惧,如同受到绝不愿意却无法抗拒的召唤。
两位车夫赶紧捂紧耳朵。虽然恐怖已使他们浑身发抖,但无法抵抗的好奇又驱使两人朝拱门那儿张望查探。只见拱门前的土地上浮现出红色藤蔓交织繁复的脉络根系。而整面石门墙上的所有叶片都晃动摆颤着,就像无数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掌不停地在招手,想将活人引入死亡之中。那些藤条也不断变化,由叶蔓勾勒出的图案仿佛拼凑成了如死人面容般弯扭的轮廓。死面的形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