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铭顿时神色慌乱地上前来,几次试图抱住他,都让逸景一把推开,两人你推我攘的争执了许久,长铭好容易吻上逸景的唇,却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引得二人满嘴血腥,长铭也闷哼了一声。
逸景急忙松口,将他推开,抬手擦去唇边血迹,又要抬脚走人。
“你再走一步,朕就跳这湖里!”长铭在他背后高声喊道。
逸景当即停步回头,此地位处北疆,眼下初春刚至,湖水何等寒冷刺骨就更是不必说了,他总是念着长铭眼下身体不好,唯恐长铭一通乱来随后一病不起。长铭见逸景似乎将信将疑,伸手便解了披风,往那湖边奔去。
“你别乱来!”逸景急忙喊住他。
“那你还不过来?”长铭得意笑道,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像是个奸计得逞的孩童,正是这一抹笑意让逸景心中不再计较那许多,安静陪着长铭回了房间。
长铭捞起一边的热茶,给逸景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问逸景:“那件事大家都因着不敢触怒于朕而绝口不提,朕倒是要问你一句,朕当真像个不幸小产又不得安息地征战三年的人?”
逸景不假思索地答道:“像。”
长铭扶额道:“你将朕当做什么人了,朕在西北战场上数次率部冲锋,斩杀胡莽千百余人,若真是小产不及休养,顾小舞说什么都不会将朕放出宫去。”
逸景愣了许久,才惊讶道:“只是为了借故铲除甘标?!”
长铭耸耸肩:“你是第四个知道真相的人,除去朕,宰相顾小舞,太医闾丘尔阳。许多人都被骗过了,包括当初那个被朕赶出皇宫的宠君。”
逸景看他一眼,饮了一口茶。
长铭说着便扯开衣襟,这一举动将逸景吓得立时站起,连退几步,这屋子也算不得宽大,他竟靠上了床边。长铭惊奇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臣做什么不要紧,要紧的陛下打算干什么。”
长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继续自顾自地扯开衣襟,自怀中取出一块红色血玉。这玉逸景认得,色泽鲜红,隐约可见血丝流动,可益气养血,强身健体,价值连城,费了些许周折才寻到的。
“那个被赶回老家的宠君,也听信了此事,在一个月后暗中回了王城把此物交给他的二哥,帝师华景,由华景献给朕,没有再提起他的名字……”长铭痴痴地看着血玉,哑声说道:“朕原本决定事毕之后便将他召回皇宫,而后决定亲自来接他同朕回去。”
逸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默然以对。
长铭将那血玉藏回怀中,对他道:“不要怪朕多疑,也莫要怨无情。朕年少继位为天子,朝野人心浮动,进退维谷,忠奸难辨,莫说是华景老师,便是顾小舞朕也得谴人日夜监视,况且甘标包藏祸心,朕若是不依他所言,便只有身首异处的结局了。”
“臣明白陛下苦心……”逸景言说之时,长铭已经到了他面前,“可顾相所言并无差错……如今想来,陛下早早便知道是臣将那些献给陛下的兴主都赶走了。”
长铭不置可否,而是环着逸景的腰,顺势往床上一带,逸景怕伤了他,急忙将两人翻过身来,自己倒是摔在松软的床铺上,长铭趁机欺身而上,双腿夹着逸景的右腿,将逸景双手捞到自己腰上,逸景倒也在他腰上摸了摸以作回应。
“和朕回宫吧,朕真的想你了”,长铭抱着逸景不肯松手,猛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你没有再许人家吧?”
逸景苦笑道:“臣承蒙陛下宠爱,才中了进士就让陛下一纸诏书抢回宫中,哪里还有人敢要陛下的宠君。”
“你注定是朕的……”长铭笑道,转而俯下身,在逸景耳边说道:“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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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景沾了药膏,往长铭脖颈上抹去,以消散那些吻痕,一脸天塌不惊地问:“皇帝陛下要怎么处置臣。”
“带回宫里,当宠君养着,允许你偶尔返乡探亲。”长铭不假思索地说道。
“是是是,臣谢过陛下天恩。”逸景忍俊不禁道,随后又去取来另一药瓶,掀开长铭下身被褥,将他一条腿架到肩膀上,继续为他上药。
长铭百无聊赖地躺着,正要伸手去拿放置在床头的书本,忽而听得门外传来几人低语之声,声音含糊,不甚清楚,逸景看向长铭,以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唤楚广良问个清楚。
长铭摇摇头,笑道:“想来是大宗主寻不到自己兄弟,找上门来了。”
门外来人的确是成景。
自昨晚就不见逸景人影,现已日上三竿,不由得他不着急,可翻遍了怀烈山庄都寻不着蛛丝马迹,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来见见楚广良。
“侍卫长大人,可曾见到舍弟?”
楚广良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扉。
成景一时心中百味,同楚广良对视一眼之后,各自行礼别过。
房里的两人上好药之后,逸景便为长铭穿戴,长铭也任由他摆布。
“两大贵族纷争一事,朕本该交由华景处置,可他也是你的二哥,未免嫌疑,朕只好将此事交由南荣行晟。他虽是武将,却不输文臣,你这几日要也做些准备,以备他问话,朕也同他说了,实在寻不着你便来朕这处。”
“是,臣理会得。”
长铭转身抱住他:“有急事要事吗?陪着朕用过早膳再走?”
“臣那处还有许多卷宗要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