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武举部署一事,便由他一并将奏折带去王城。两人才告别片刻,没想到长铭去而复返,又进了宣武阁来,说是还未走远便遇上一人昏在在道上,细查发觉是一名被标记的绛元,苏醒之后苦苦求见大军长,便带了回来。
“求见本官?”与逸景相熟,却又被标记的绛元,只有长铭,顾小舞,萧声崖三人罢了。
“他叫小鱼。”
逸景略一回想,忆起当年的兵部员外郎周玮曾经将此人送予自己,心中猛然一跳,连忙下得主位来,支支吾吾地同长铭解释一二。
“难道你标记了他?!”长铭惊吓得连连后退。
“当然不是!”逸景就差指天发誓,“我没有标记他,况且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之后,再也没碰过别人!”说着语气便软了下去,一下下地拽着长铭的小指,“长铭……”
长铭轻哼一声:“之前怎样我不计较,但是我素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是那等委曲求全的绛元。”
逸景忙不迭答应哄劝,长铭也不再纠结许多,反而问道:“那他是为何而来?”
“若是所料不错,定是甘标将他标记了,你说他为何而来?”
长铭似有所思地看了看逸景,眼睛滴溜溜转过一圈,说道:“蓝营长近日不是思量着再立营副吗?”
逸景声音轻飘飘地笑道:“我亦有此意。”
小鱼在屋中坐立难安地行走来去,时不时望向门外,却又不敢大开房门,左等右等,终于听得庭院脚步声响起,慌里慌张又躺回床上,静候来者上门。
逸景行至床榻前,尚未开口,他便连滚带爬地摔下床去,涕泪横流地开口乞求逸景放过洛江红,将旧事一笔揭过。
“此人胆大妄为,甘尚书还意图包庇不成?!你先起来说话吧!”逸景伸手去将他扶起,却为小鱼一把挣开。
“可是大人,小鱼也不愿意如此求您,可若是不从,甘尚书少不得将我一顿毒打,还说此事若是不成,他便将我弃之门外,再也不愿见我,恳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户部侍郎吧!”说着便连连叩首,头破血流。
逸景坚决不允,最终敌不过他死缠烂打,可怜其心,只得答应于他,谴方兴艾去追七营长回来。
然而七营长领着方兴艾返回涧河谷,也是两个时辰之后,只道是方兴艾追之不及,长铭早早将奏章上报,又因忙于公事,晚些才回谷复命。
“当真无礼!”逸景似有不满道,“你就算公事为重,也该令方兴艾提前折返,同本官说明才是。”
“有什么可说明的?事情悔之晚矣,该是公事要紧,就因为一个被标记的绛元你就忍心看我平白辛苦一趟?”长铭言罢瞪了低眉顺耳的小鱼一眼,补上一句,“他已经被标记了,你还动什么歪邪念头?”
“你怎生言语如此不堪入耳?!”逸景忍不住拔高声音。
“大军长如何不说自己德行尚且不堪入目?!”长铭更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也不管逸景意图解释什么,当即甩门而去。
小鱼察觉事态严重,在背后推了推逸景:“大军长快快安慰七营长才好,莫要因为这等小事彼此不睦。”
逸景叹息摇头,还是追了出去。
然而怒发冲冠的七营长正在平心静气地查阅文书,时不时批改一二,见逸景进门来便苦着脸放下文书道:“这戏可做得真是辛苦,行晟还不在我的营中,也不能给我帮忙,又要吵架又不能正大光明前往莫知阁理事,早晚身败名裂。”
逸景感慨万千地行至他身后,为他揉了揉肩膀,低声道:“为官便是如此,待你再有成就,便会明白,官场走动,不仅仅是学做事,还要学做人,这不过是三言两语,今后比这辛苦得还有许多。”
长铭偏头,以脸颊蹭了蹭逸景的手指。
“对了,你会哭吗?”逸景突然问了长铭这么一句。
“哭?”长铭不甚理解。
“对,就是只要自己想,就能哭得五花六道。”
长铭用手肘撞了撞他,逸景便知道七营长也是打死哭不出来的人物。
“眼泪是最好的伪装,这是苏盛意告诉我的,还问过我会不会哭。”逸景心中满是往事不堪回首的念头,长铭一听便知道他也同自己一般,可以强笑,却没学会哭,只好问道:“那苏相会吗?”
“那是当然,需要的时候可以老泪纵横,字字揪心,听得我都快落泪了,没想到人一出门他就鹤发童颜,还说责骂我没出息。”
长铭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明天该如何?还是我现在就把你赶出门去,吵得厉害些?”
逸景顺手就在背后轻敲了他脑袋一下。
“想什么呢你?满脑子就是把自己君人扫地出门,当心我告诉你长兄去。”
小鱼因未能劝阻逸景弹劾洛江红一事而无家可归,逸景似乎尚且怀有一丝愧疚,便令他暂且住于涧河谷内,消息传到七营长耳中又是一番雷霆震怒,小鱼倒是主动寻了七营长,说是告罪而来。
“怜悯?”长铭冷笑道,“成婚不过两三天,他倒是怜悯起另一个被标记的绛元?”
“营长莫要责怪大军长,大军长实乃心怀仁慈者,何况昨晚他不是也同七营长重修于好了吗?”
“可本官见了你就来气!”长铭也不顾周围几人围观,毫不留情呵斥小鱼。
“这……”小鱼在他的目光下窘迫不已,不知如何应答,委屈说道:“草民实在是迫不得已,眼下为甘尚书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