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玉的亲生娘亲,但对天玉素来关怀,还请各位官爷允许天玉去拜别母亲。”说着一行清泪潸然而下,看得衙役们怜惜不已,想着两个女子应当翻不了天,便允了她。
宁云卿谢过,撑着拐慢悠悠地转回行廊,还未来得及通报一声,便瞧见许梓柔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的胳膊上还挂着个人,肉呼呼的脸,看到自己没有立刻扑过来,应当是楚天青。
“姐姐?”楚天青松开缠着许梓柔的手,疾步走到宁云卿面前,看到她身后跟着几名衙役,面色一怔,焦急地守在她身后,拦住官差,回过头对许梓柔央求,“母亲,姐姐是无辜的,您快救救她呀。”
许梓柔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宁云卿,面色不急不缓,问几名衙役,“敢问几位官爷因何要将天玉归案?”
衙役回道:“楚庄主不幸故去,郎中道其死于毒症,我等自然要查个明白。”
“官爷所言正是,来人,将楚家所有人唤去大堂议事。”许梓柔冲几位衙役示意,“官爷请。”
几名家丁引路,衙役竟被这阵势唬住,跟着去了大堂。少顷,厅堂内便聚集了楚家众人,楚家二老爷楚南平闻讯赶了过来,心道:这许家小嫂子想得还真是周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泼楚天玉一身脏水,让她洗都没法洗。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楚南平心里窃喜,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料定许梓柔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懒得掩饰,直接含了笑道:“不知嫂子将我们唤到这里所谓何事?”
许梓柔淡觑着他道:“县衙派了官爷来查老爷的事,作为内人,自然要略尽薄力,寻出真凶,已敬老爷在天之灵。”
“嫂子大义,实乃女中豪杰,今日庄内众人均在,不如大家说个明白。”楚南平夺了许梓柔的话权,环顾四周,将那名开口指认宁云卿的丫鬟唤了出来,那丫鬟颤巍巍行礼,怯生生瞧了宁云卿一眼,又将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二老爷,前两日,大小姐来看望过老爷,当时大小姐的手里好像揣了什么东西,奴婢看不仔细,兴许是瞧错了。”
宁云卿瞥了那丫鬟一眼,看她手腕带着的镯子珠圆玉润,暗道二房没少许她好处,对上便宜二叔质问的脸,倏然苦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身旁的小包子楚天蓝紧紧搂住了她,身子微微发起了颤,奶声奶气地护着她对着众人喃喃,“不要捉我姐姐,我姐姐是无辜的。”
褚秋玄亦帮宁云卿脱罪道:“空口无凭,不知二爷可有物证?”
楚南平瞪了她二人一眼,“几个女娃娃不好好回屋做女红,在这里插什么嘴?”说着,他又看向衙役,“楚家家门不幸,让几位官爷看笑话了,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官爷将人带走好好彻查。”
衙役们都得了县官叮嘱,钱财为重,自是依从楚南平,转过身便要缉拿宁云卿,眼瞧两人就要攀上宁云卿的身子,一直冷眼观望的许梓柔蓦地开了口,“且慢。”
衙役转过身看她,楚南平的目光也聚焦到她身上,想这女人不知又想了什么好招子,心底存了看笑话的兴致,优哉游哉地候着好戏,未料许梓柔方才开口他就变了脸色。只听许梓柔道:“既然人言亦为证,那妾身也向各位官爷提供一言,昨夜妾身也曾见二老爷一家从老爷屋里出来,妾身再进屋后,发觉屋内并无侍女小厮,那时老爷睡得安详,如今想来,只怕那时老爷已然遭了不测。二爷,老爷待你一家不薄,你怎可如此待他?”
她怎么可以把真话说出来,当时她分明也在啊?楚南平瞠了眸子,指着许梓柔斥道:“须要胡说!”说罢,又看向那些面露疑惑的衙役,解释道:“妇人之言不可听。让官爷们见笑了,我这小嫂子想来太过悲痛,神志有些不清了。夫人,快送嫂子回去歇息!”
一句话将何氏从突变中惊醒,她连忙跑到许梓柔身边,要将她带走,许梓柔有意无意扫了楚天青一眼,抬眸直视何氏,带了三分哂意道:“二爷和弟媳何必如此心急?莫不是做贼心虚?妾身是否疯癫,在座众人自是清楚。”目光落在衙役身上,许梓柔端出主母姿态,对几人道:“老爷去时,将楚家庄交于了我,还望各位官爷为老爷寻得真凶,届时妾身自会登门拜访,重金酬谢诸位。”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几名衙役也没了主意,他们左看看,右看看,一方是楚家庄的重金,一方是县老爷的叮嘱,两方不可兼得,真是苦了他们这群没主意的。该怎么做?几人又对了对神色,决定——拖。一名衙役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夫人容我几人回去禀明县太爷,再行定夺。”
“既如此,妾身便在此候着几位。”说着,许梓柔又吩咐家丁,将楚南平、何氏连带着宁云卿一起绑了,分别关押在院里。
眼看几名家丁拿着绳子要来捆姐姐,楚天蓝吓得哭出了声,一边轰着众人,一边不顾身份对上座的许梓柔嘶吼,“坏女人!你不许绑我姐姐!”
许梓柔低眉瞥向她,话语里没有半分情绪,“蓝儿姐,注意你的身份。莫要以为知府夫人认了她做干女儿,她便成了知府家的千金。如今楚家后宅由我做主,你姐姐是疑犯,如何关不得?若是日后各位官爷予她清白,我自然会将她放出来。”没有再看宁云卿一眼,许梓柔收了目光,下令,“带走。”
“姐姐——”楚天蓝哭嚷着想要跟去,宁云卿对她摇了摇头,嘱咐褚秋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