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轻轻笑道:“宁兰儿。”
“大胆!本宫是宁嫔!你不过是个贵人!”宁兰儿又缓缓站起了身。宁云卿笑着回她,“你错了,你是个婢女,而本宫是你的主子。”
“你想拉我去给你当婢女?”宁兰儿瞠着眸子瞪她。宁云卿任她瞪着,好整以暇地回:“我不需要。宁兰儿,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为什么?还不都是你这狐媚子害得。我几时送过你莲子?”宁兰儿冷笑。
宁云卿脸上的笑意较她更冷,“你是没送过莲子,你只送过毒|药。”
宁兰儿见她业已知晓,都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掩饰,直白道:“原是那个贱人,可笑你还信她。你知不知道,我下的药吃一次根本不会伤成这样?”
“我知道。”宁云卿莞尔。这一笑将宁兰儿噎住,宁兰儿直直望着她,诧异却又怔忪。宁云卿又笑了,“猜到了?我换了药。”
“你疯了?你连自己都毒?”宁兰儿难以置信,可看着宁云卿不显病态的脸,她倏然皱了皱眉,“你提前服了解药?你是装的?我要告诉陛下!”说着她便向门边跑,可没跑两步就又被一个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脸上磕出了血,她捂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脸,疼湿了眼眶。
“这就不行了?”宁云卿俯视着她,唇角噙着笑意,“话也说得够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宁兰儿,现在该谈谈我们两的事儿了。”
“哼。”脸颊红肿未消,一说话宁兰儿就疼得厉害,索性不言语,她强装镇定,可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她怕死,在她看来她要取人性命,别人一定也是要取她的。不过——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宁云卿给了她别的回复,宁兰儿吃了一惊,讶异得望着宁云卿,却见宁云卿温柔的笑颜下透着阴凉,她听见宁云卿说:“念在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声宁云卿压了嗓音,不再是之前的细声软语,而是皇后宁云卿惯有的嗓音,宁兰儿的脸色霎时白了,她抚着地后退两步,“你……你……”齿间打起了颤,她已说不出一句完好的言语。
宁云卿弯唇笑了,一把将脸上面具扯了下来,殿内清幽,只亮着一点烛光,青色的脸衬着月色更添可怖,宁兰儿倏地惊叫起来,“鬼!鬼!陛下!救我!”
“我记得你说我很丑?”宁云卿凑近了她,看着还在惊叫后退的女人,一把将宁兰儿头上珠钗拔下,复又递到她手里,把着她的手划上了脸颊,“我们来画幅画。你喜欢什么?不如就写个醜字吧。”她耐心得把着宁兰儿的手,在那张又红又肿的脸上书写,落下最后一笔,她倏然叹了口气,苦笑道:“虽然写的丑了点,但正配你。”说着将桌上的铜镜递了过去。
“啊!”宁兰儿被镜中鲜血淋淋的脸吓到,惊得大叫一声,一把摔了铜镜,边摇头边喃喃,“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何必自欺欺人?”宁云卿扳了她的脸,看着那张因惊恐愤怒而扭曲丑陋的脸,叹息着摇了摇头,“你若能安心奉我为主,又怎么落得今日下场?”复又将铜镜捡来,将她和自己的脸都照在了里面,青色的脸和布满红痕的脸映在一起,硬生生将丑陋的皇后衬成了天仙,宁兰儿气得身体发颤,宁云卿甚至可以听到她齿间传来的碰撞声。
宁云卿弯了弯唇,当着她的面将面具覆上,对比更重,宁兰儿难以忍受,直接闭了眼睛,紧紧咬着下唇。宁云卿看着她下唇的血,却不打算这么饶了她,诱导道:“我可以成为夏青儿,你宁兰儿也可以成为别人。我的身边缺人,你要不要来帮我?”
宁兰儿睁了眸子,紧皱的眉头代表她的不安与惊惶,她难以置信得望着宁云卿,想这位死而复生的皇后娘娘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居然要她帮忙?她凝视着宁云卿的眸,想从中看出戏谑,可那人神色清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宁兰儿想:从小她的这个主子就心软,现在没准又犯了善心,不想杀她,想予她机会。这对她来说千载难逢,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她就能翻身,翻身后定要和皇帝说明,先将这位傻皇后除了!眸子颤了颤,宁兰儿面露悔恨,伏在宁云卿脚边就地拜了下去,“娘娘,以前是兰儿的错。兰儿……不,是奴婢,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娘娘予奴婢个机会,奴婢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兰儿,谁都会犯错。”宁云卿垂眸瞥她,声音较之前柔了一分,宁兰儿心中窃喜认为自己是赌对了,她又磕了个头,和宁云卿表忠心,求她饶了自己。宁云卿的脸上渐渐浮出笑意,从云端将人踢到泥里最愉快不过,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声音依旧柔和,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可并不是没一个错都可以被原谅。我不会傻到养条蛇放在身边。”
宁兰儿抬起了头,目光如炬不掩愤恨。宁云卿知道她想说什么,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要费时间让你求饶?”她抿唇笑了笑,“因为我喜欢看你卑贱的样子。这才像我认识的宁兰儿。”说完,她就转过了身。
宁兰儿在身后咒骂,“宁云卿!天杀的!你便不怕我告知陛下?”
“不怕。”宁云卿头也不回地走着,宁兰儿依然在背后骂着,话语越来越污秽,可宁云卿却像没听到一般,淡淡行着,行到门口,她倏然弹了指风,直接将桌上那抹烛火挑到了宁兰儿身后的布帘上,听见惊嚎声起,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