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我回过神来,对着她友善地笑了笑,“请你帮我转达一声,就说我是唐诗韵的朋友,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他。”
果然,这句话很有效。在前台转告没多久,就有一个干练的看起来像是秘书的女人像我走来。
她停到我的面前,问,“请问是唐小姐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是的。”
“您好,我是总经理秘书,总经理让我下来接您上去。”说着,她伸出了为我指路的手掌,微弯着腰说了声“请”。
我又稍稍点了点头,致敬。
跟着那位秘书小姐乘着直通电梯就到了20楼,除了电梯门,左拐再左拐就看见总经理办公室那几个金晃晃的牌子了,下面还附着“褚墨”的名字。
她将门为我打开,她并没有走进去,我一个人独自进去,她便将门关上了。
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大片的落地窗,对着外面同样格局的好几幢大厦。
他坐在旋转的真皮椅子上,现在正背对着我,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高跟鞋的落地声不可避免的发出来。等我快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了,他才转过身来。
我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深沉却又显得寂寞的双眸。虽然我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是显然,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的气场也没有一丝的减弱。
他看到我,仿佛是在脑中想了一想,后来拿着手中的笔指了指我旁边的椅子,说了声,“坐。”
我扶着椅背坐下来,想要把放在喉口的话尽快地说出来。
但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打断了,他问,“诗韵最近好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但还是很快地回答,“她最近很好。”几乎是不给他任何询问唐诗情况的机会,我马上接着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唐诗,我是为了自己。”
我憋着一口气,一股脑儿将早已编织好的话倒腾出来。
说话的时候我是低着头的,并不知道他在听到我说的内容时有什么反应。等我全部说完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但是,令我出乎意料地,他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基本上和我刚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甚至,我听到他冷静地开口,将我刚才说的简单地回顾了一遍。
“你说,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他患上了骨髓癌,但是却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来给他移植,需要验证一下我的血型。是这样吗?”
我看着他手中时不时转动一下的签字笔,不知道为什么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但是还是强忍住姿态,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或者,即使是我的儿子,你又为什么以为我会去救他?”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脱口而出:“这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不信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他像是嘲笑我的天真一般,“你知道,我并不需要这个儿子,你本来就不应该将他生下来的。”
我看着他那般不在意的表情,心底深深刺痛着,虽然我已经放弃了自己对他的感觉,但是想到我曾经喜欢的他竟会是这般无情,整个身体就忍不住地颤抖。
我使劲地抑制着,左手狠狠地抓着右手。
这在我绝望间,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或许,我可以救你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我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希望,欣喜地看着他。
“我是ab型rh阴性血,可是有个条件,作为交换。”他又一下子打破了我的希望。
条件,什么条件,救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条件吗。不过,我并没有喊出来,我知道,他的条件无非关于唐诗罢了。但是,只要是现在能够救得了霖霖,便要在所不惜。
想好了之后,我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你开条件吧。”
“我需要你将你所知道的诗韵的情况告诉我,要实话。我的条件就这么一个,如果你办到了,我就会救你的儿子。”
我点点头,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用唐诗的情况换霖霖的一条命,值。
“现在跟你说吗?”我询问他。
他正了正身姿,用笔头敲了敲桌子点下了头,“行,现在说完也行。这样也就能早点救你的儿子了。记住,我要的是实话。”
听到他左一声“你的儿子”,右一声“你的儿子”,心里面就像有种感觉,上帝向他开了个玩笑一样,我甚至在想,假如有那么一天,他知道霖霖是唐诗为他生下来的,该会怎么后悔现在。
慢慢地,我收回神,确实将我所知道的关于唐诗那消失的几年间的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当然,跳过了唐诗怀孕生子还有与邬巍然的事情。
他认真地听着我讲,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中握着的笔也越来越紧,甚至连握得连指尖都泛白了。
顿时,我心中又有细微的不忍。当时我听到唐诗说她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我都深切地担忧着。何况是他,这个深深爱着唐诗的男人,也是将唐诗逼走的男人。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的满是自责与心痛。
可是,这就是唐诗的真实情况,那几年在法国,她就是如此过来的。他既然想要知道,我便如实宣告。不管现在他是什么情绪,我现在已经不想再管了。只愿他听完后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