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妈妈站在许幼鸢的身后,捏着许幼鸢裙子后拉链,正在等待着许幼鸢吸气。打算趁着女儿深吸一口气把肚子缩回去之时,立即将这该死的拉链拉上。
和上一段影片相比,此时的许幼鸢看上去又长大了几岁,剪着短发,整个人胖得像被吹鼓的气球。她双颊发红,委屈道:
“我已经吸了好几口气了……”
在一旁拍摄的爸爸“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老许你干嘛呢!”妈妈叫道,“你等一下再拍!尽添乱。来!幼鸢!再吸一次气!你可以的!”
许幼鸢脸憋得通红,终于有点儿富余了,妈妈趁机一拉,裙子终于穿上了。
“妥了。”妈妈擦去额头的汗水,总算缓了一缓。
许幼鸢也跟着懈怠来下来,刚才提起来的那口气沉重地回落,只听“嘶”地一声裙子炸线的声音,裙子后面是拉起来了,可谁能想到前面被撑裂,白白胖胖的肚子瞬间弹了出来。
妈妈和许幼鸢同时傻眼。
“噗……”许毅树想笑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妈妈回头怒视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发出声音。
“脱下来吧,妈妈帮你换一条合适的。”
其实这条裙子是去年过年买的,买的时候许幼鸢特别喜欢,天气冷就一直没穿。等到今年再想穿的时候已经胖到穿不下了。
“妈妈。”
妈妈帮她找新裙子的时候许幼鸢说:“我不想穿裙子,也不想去姑姑的婚礼,可以吗?”
许幼鸢低着头的样子就像一只丧气的浣熊。
妈妈往镜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和爸爸交换眼神。
“孩子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了吧,不要勉强她。”许毅树说。
“幼鸢,你不想去姑姑婚礼是因为不喜欢婚礼气氛,还是因为裙子的事情不开心?”妈妈干脆坐在地上,抬头看女儿。
许幼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想去的,但我不想穿裙子了。”
“那穿别的可以吗?”
许幼鸢看向被她撑裂的裙子,低着头没回答。
“幼鸢,不用低着头,你喜欢任何东西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为自己活明白吗。”妈妈握住她的手,不像是在和小孩说话,完全同龄成年人之间谈话的语气,“但是同样的,你喜欢任何事物都需要争取。你喜欢小裙子又喜欢吃东西,可是吃多了就是容易发胖,没办法,你必须在这两样喜欢的东西之间做取舍。”
许幼鸢的回答有点儿出乎爸妈的意料:“两样我都想要呢?我都喜欢,不想取舍。”
严肃了半天的妈妈听到这个回答嘴角忍不住浮出了笑意:“那就给我做运动去!明天晚上做完作业少玩会儿游戏,跟你爸下楼跑步。”
许毅树:“啊?怎么把我拎出来了?”
“跑步好累哦……”许幼鸢没精打采。
“如果你不想取舍,都想要的话,自然要比别人多花更多的精力。但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不值得么?”
许幼鸢看着妈妈,似乎明白了,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似乎和自己约定了什么,暗暗下了决心。
“灌鸡汤是咱们家的传统。”屏幕之外许毅树开了罐啤酒,靠在沙发上凝视着活在屏幕之内的妻子,眼神温柔,“幼鸢老说我爱给你灌鸡汤,其实咱们家最喜欢灌鸡汤的是你妈妈。她从来都比我懂得怎么和你沟通。”
这些往事被拍摄下来,成为电子数据,就算妈妈本人不在了,她的过往依旧可以被怀念她的人读取。
许幼鸢自己独立开发的那款“永恒回忆”游戏其实就是摄影的升级版,可以让家人朋友不止在屏幕前观看,也能进入全息场景中更加立体地回忆。
很多人对科技发展中出现的新奇事物有抵触情绪,其实源头还是因为未知带来的恐惧。就像洋人第一次拿相机给清朝人拍照的时候,清朝人也觉得那是会摄人魂魄的法器——因为他们不懂相机的原理。后来了解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许幼鸢不知道爸爸对于进入全息的回忆游戏,和过世的妈妈面对面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永恒回忆”已经优化了不少,但也不好贸然带他进入游戏。找机会旁敲侧击一番看看爸爸的想法再说。
“所以之后许幼鸢你有下定决心跑步吗?”时悦关心的焦点都戳在核心问题上。
许幼鸢:“瞎打听什么,我到大学的时候都没瘦这事儿你不是心知肚明么?”回忆起曾经撑炸裂裙子的心酸往事,许幼鸢为自己叉一块松饼,安抚一下自己。
“跑是跑了,当时的确是很有干劲,又是羽毛球拍又是运动鞋买了不少,结果就运动了一个礼拜又打游戏去了。”许毅树说,“倒是我夜跑的习惯一直坚持了下来。”
时悦点点头:“看来许幼鸢还是做了不少好事。”
时冶感叹:“阿姨真好啊,这么温柔又会教育小孩,如果我有小孩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阿姨这样。”
“你只说对了一半。”许毅树说,“我也不是说她妈妈教育有问题啊,我的意思是她的确教得很好,让幼鸢从小就立场坚定,喜欢什么就追求什么,但是她妈妈有段时间也是很头疼。”
“你是说我被频繁请家长的那段时间么?”许幼鸢问。
“哪段?我怎么不知道?”时冶问。
“我和你初二的时候才混到一块儿的,初一的时候我买了psp成天上课打游戏,就被请家长了。听上去好像是我的错,其实不是啊,是数学老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