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只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排解心里的焦虑感。
他很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被陈瑞堵在屋子的时候里很怕,跪在陈瑞面前的时候很怕,但那种害怕是可以想方设法劝自己镇定下来的,现在这种害怕却是避无可避。
迟明尧还能画画吗?如果不能……那,那怎么办呢。
如果自己因为受伤而不能演戏了,大概会很崩溃吧。那如果迟明尧不能画画了,他会……恨自己吗?即使现在不恨,以后也会觉得不值得吧——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亮得李杨骁心里不安,亮得他胡思乱想。
他不敢想如果迟明尧当时没有抬胳膊为自己挡住那一击,现在的他即使没死估计也陷入重度昏迷了吧,那一击是冲着他的脑干来的,有多致命不言而喻。
他恨透了陈瑞,想找他报仇,想和他同归于尽,天知道那时迟明尧问他“动了没有”的时候,他是怎么才能忍住没有点头的。他不点头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迟明尧——他不想他为了自己真的搞出什么命案来。
那一刻的迟明尧在他眼里像个英雄,闪闪发光的,温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