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闹僵了,你再来馆内请人也来得及。”
薛碌点了点头:“有栾爷这话,我们也算放心了。就是……跟夏小爷联系这件事,我觉得怎么都是您做比较方便……”
栾老瞥了他一眼,似乎无奈道:“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他的。”
薛碌大喜:“那就麻烦栾爷了。”
栾老深深的望向他:“你的伤势不要紧么?”
薛碌窒了一下,苦笑道:“能怎么办。不过我相信夏小爷回来之后,肯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阿眠。我只盼到时候夏小爷能给我一个公道了。”
栾老轻轻一笑:“这件事我一定好好说明。”
等栾老扶着腰送他们出去的时候,那半扇门又上锁了,只得再把那个踩着高跟鞋的经理叫过来给开门,几个人扛着薛碌的轮椅出去了。他们把薛碌扛上了马车,众人散了,程石方却跟上马车来。车往老城区而去,程石方坐在车内,靠近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薛碌,道:“薛爷,你让那个丫头片子打成这样,真的就作罢了?”
薛碌睁开眼,刚要说话,被嗓子眼里的痰堵得直咳嗽,他身子没力气,差点从轮椅上滑下来,程石方连忙拎了他一把,抱住他胳膊下,将他往上拽了拽。
薛碌吼道:“不算数?怎么可能不算数!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
程石方以前还算怕他,现在薛碌也只有嗓门大,他混不在意的扶着轮椅坐下:“那您说怎么办?”
薛碌冷笑:“让名额给那个女人,可以直接参与赛武会决赛的名额一共就八个武行,她占了就是抢别人的位置。过几天,他们就会为了谁让出这个名额而着急,来找我商量的。你说的没错,她只要来了会馆,我们就可以捉住她。”
程石方长得一张五大三粗方正脸,却没什么主见,道:“那、那刚才栾爷不是说……”
薛碌:“你听他?他现在没什么徒弟在旁,更没有自己的武行,他就是个和事佬。这关系到我们的死活!”
程石方:“可是……那个阿眠不是说是卢五爷的人么?刚刚在场上没说,但你看她那打扮,有没有可能……卢五爷直接收她做姨太太了。你也知道那个卢五爷fēng_liú的很,花钱雇她哪里比得上直接收她进门容易。”
薛碌想了想:“我倒觉得不太可能。哪个男人会让自家姨太太出来打打杀杀的。而且听说卢五爷都是抢人家姨太太的那种人,听说他家里的都是艳名远扬,丰乳肥臀的。这个半大小丫头,谁口味这么寡淡啊……”
程石方:“主要问题是,夏恒远着呢。卢五爷却是天津这片儿呆了多少年的人,真想要弄我们,不也容易得很。”
薛碌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这个问题倒也简单。我们一直不知道这个阿眠的深浅,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这事儿完全可以撺掇别人去做……我们也好试探一下。否则在阎百川和卢焕初的争执之间,我们会成为死得最惨的那批人。”
而另一边,经理送走一帮进来说了半天连壶茶也没点的武人,往栾老预定的长桌走去。却看着有个穿浅色衬衣和长裙的娇小女人从二楼下来,坐在了长桌中间的位置,和栾老面对面,她回过头来,抬手道:“麻烦您,我要两个巧克力冰淇淋球。”
栾老眼睛也不抬,不再是刚刚浑身伤痛行动迟缓的样子,伸了伸胳膊随意的坐在凳子上,道:“一杯龙舌兰,不加冰。”
等冰淇淋端上来,江水眠挖了一勺,幸福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舔了舔勺子,才道:“你说夏恒大概什么时候能出现?”
栾老哼哼的两声:“我估计他最近不会出现。就算我打电话,估计他到万国赛武会的时候才可能露面。如果他够缩头,在卢嵇知道自己被阎百川派人暗杀之后,可能一直都不会来天津。你想杀他,难于上青天。”
江水眠笑:“难于上青天,不至于吧。我听说冯继山要讨伐阎百川,说不定他命不好,直接死在战场上呢。不过我不想看到这样就是了,我倒是也不一定要拿刀杀了他,拿一把枪爆了他的头我也是喜闻乐见。”
栾老咂嘴:“小姑娘家家的,天天不是杀人就是爆头。要是三年前,你杀他还是容易,可至今……”
江水眠叹气:“也没办法,他当时命大,我错过了。”
栾老:“到时候,你会按照我们说好的接手中华武士会么?”
江水眠:“您别在这儿问我要承诺,我不会接手中华武士会,要接手也是我师父。再说我跟你能坐在一桌吃饭,一是因为你也活不长了,二是因为你被当年的徒弟骑在头上,也受不了了,也想杀夏恒罢了。你说你还能活半年,半年之后你要是死不了,我送你上路。”
栾老叹气:“你怪我,当年默许他们对肃卿动手……”
江水眠笑,挖了一大块冰淇淋送到嘴里,冻得缩了缩肩膀,道:“别以为你把杀了他,劝成打断腿,我就会原谅你。”
栾老闷了一口酒,半晌道:“肃卿要来天津了。”
江水眠一愣:“他联系你了?”
栾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