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件事之后自然会想来天津,把过去的帐和未来的帐都算了。
李颠为了想办法拖延时间,拖到江水眠来,就故意提出把李沛找回来。李沛虽然不好找,但一是他功夫邪门对暗杀之类的事情也擅长,二是夏恒最信任的人果然还是他,于是事情就耽误了一阵。等李沛回来了,江水眠也到卢焕初身边来了。
栾老:“所以,李沛没办成,他就来找你们了。”
薛碌:“不管李沛能不能成事,我都不想掺和到这些大爷们之间的事儿去。阎百川要杀卢焕初,真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我就说是去找我一个师弟,回了一趟河北,却中途又被夏恒叫了回来。我就知道李沛没有办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阿眠一直监视着我们这些人,我一回来,她就杀了过来——然后,然后使了阴招,打在我脖子上。”
栾老自然不会说,这是他通知江水眠的。只是他内心嗤笑:输了就输了,说什么使了阴招。
薛碌努力想撑起身子来,李颠扶了他胳膊一下,他才坐直一点,道:“重要的问题是,她跟我说,不单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更是因为未来的事情。那岂不就是说……她是为了卢嵇这件事来的?而且她的打扮,她那身打扮穿的——非富即贵!让人根本摸不清楚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颠松开了撑着薛碌的手,道:“你说她是为了卢五爷杀人的?”
薛碌道:“很有可能,是不是卢五爷花钱雇了她来?她什么时候来的天津?宋良阁会不会现在也在天津?重要的是,现在要怎么跟夏恒交代——”
栾老:“怎么交代?我估计当年你们都没几个人能打过她,她现在肯定比以前更厉害了。李沛还有那么点可能赢她,你们如果真的受了委托,她那一身功夫都是杀人的本事,你们就等死吧。到时候死在卢五爷眼前,说不定就给你们埋在哪个教堂外头了。我建议你们直接去跟夏恒说,这事儿做不来。”
薛碌咬牙,激动地甚至有点语无伦次:“栾爷,您这个徒弟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以前他爹在,还肯压着他一点,可那也压不掉他骨子里的狂。自从……自从他让李沛杀了他爹之后,整个人简直就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一回来天津,我请他吃饭,就因为我一个徒弟不知道他,说话态度不好,他就直接踩着饭桌过去,踢开饭菜,当场摁着我那个徒弟在地上打。我看太阳穴都快打烂了,肯定要出人命,我要拦着,他差点崩了我。生生把我那个徒弟的脑袋打的血肉模糊,他自己的手都打伤了!”
栾老看着酒杯不说话。
薛碌挣扎道:“我就是硬着头皮去杀卢五爷,也招惹不起夏恒!卢五爷不知道我家住哪里,我孩子在哪里上学,可是夏恒知道!所以说这个阿眠必须要找出来!她就是个双重的威胁,有她在,我们杀不了姓卢的,有她在,她迟早也会因为以前的事情,杀了我们所有人!”
栾老:“所以说你想让我怎么办呢。或许说薛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我是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可现在这个中华武士会跟我还有什么关系。你们是拿夏恒的钱,给他打工的人,我就不是了么?我这已经提前步入养老了,你们当年瞒着我做事儿,瞒着我拿夏恒的钱,这会儿出了大事儿了,不敢找他,自己又解决不了了,就来找我了?”
屋里七八个人都不开口了。
李颠半晌才道:“那栾爷就愿意看着这个阿眠一个个上门,然后把所有的人都打成残废么?把中华武士会击溃的不像样?”
有这个配合接话的,栾老才好把话说下去。
他两条胳膊放在桌案上:“我们拦不住她。不如你把她来天津的事情告诉夏恒,不说她来干什么,只说她打伤了人。等夏恒来了,让他们直接解决去。”
薛碌半晌道:“栾爷觉得这样行?夏小爷上次来天津都是半年多以前了,他会为了这个出面?”
栾老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总要跟夏恒说明白。夏恒当年对这个阿眠就很有意见,三年后回来坏他大事,你说他会不会出面。不过在此之前,为了防止她再去上门踢馆打伤人,如果谁以后遇见她,就说中华武士会决定直接给她万国赛武会的武行名额,让她来馆内登记——”
程石方脸上大喜:“然后我们便可以一举擒获她!”
李颠身子一僵。
栾老嗤笑:“武人的脸是彻底放弃了么。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们骗她来,然后几十个男人拎着刀擒她一个是么?她来跟你们比试的时候,哪次不是一对一。你们要真想这么干,干脆我也请辞吧,我就没脸在天津武林混下去了。”
薛碌连忙道:“自然不会。那就叫她来登记。这样她也没有说辞来跟各家比划了。”
有人插嘴道:“要不我们就把那门口的枪杆撤下吧。”
栾老静静的喝了一口酒:“武行百年的传统,就因为你们心虚,所以要撤了?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她既然摔杆子还找理由,就不是那种疯子,到时候她来踢馆,你就直接说给她名额的事情,她也不好在没同意比武的情况下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