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小主子,快走!”黑衣人的同伙眉头紧皱,可不明白他翻滚的心绪。见拿不下李梦阳等人,只能先退一步,选择救人。县衙来的官差如同碧云宗的普通弟子一般,不堪一击,除了几个武功极好的,根本就拦不住了谢绮罗一行人。没有反击的余地,可逃跑的机会还是能够争取到的。再交手,虚晃一招,黑衣人便护着谢绮罗疾退。
李梦阳领着人还想向前去,楚昭伸手一拦,淡声道:“不用追了,也追不上。你先回去瞧瞧你的腿吧,那一击非同小可。”
“是。”李梦阳拱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命令属下将碧云宗剩余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一行人便离了这座空空的碧云宗往淮安城中去。
谢绮罗逃离了碧云宗,而县衙中的人也得到了警告与惩戒,说起来也算是解决了淮安城百姓的麻烦。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晋国人出现的事情,她去过问并不合适,相信李梦阳等人得到暗令,会有处理的本事。
往淮安县衙走了一趟,可宁玉瑶并不想长久待在那一处,看县令那奴颜婢膝的软骨头行径。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她便回到了客栈中,还谢绝了淮安令命人保护的好意。一盏茶放到了凉,宁玉瑶立在了窗畔始终不动。等到瞧见街上那缓步而来的熟悉身影,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她恨不得快速地冲出门,可是她忍住了。一颗心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而她一脸云淡风轻,仿佛没什么事情值得她挂心。
似是半刻钟,又像是等了数十年那般长久。
“吱呀——”一道轻响,房间总算被人给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宁玉瑶背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扭成了一团。“回来啦?”她淡淡地问道,仿佛之前的楚昭只是出门散个步、会个友。
楚昭的视线凝在了宁玉瑶的脑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应道:“是的,回来了。只是公主您难道不想——”
“不想什么?”宁玉瑶淡声问道。
——不想回头看我么?
剩余的几个字在即将脱口时,被楚昭截住。冲动的情绪如同潮水退却,回过神来的她只是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敛住了眉眼间的怅然。灼热的视线被静谧的气氛一点点地冲淡,她的眸光落在了案几上。青瓷杯中茶水黄,她向前走动了几步,伸手捞起了茶杯,仰着头将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乍一听见脚步声重新想起,宁玉瑶的心中有一丝丝的淡喜。只不过,她没有等到臆想中的拥抱,周身流动的风都是冷的。多日不见,那人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又傻又呆。宁玉瑶回身望着楚昭,见她垂眸凝视着茶盏,眉眼一挑,眸中顿时浮现三分喜、三分怒、三分嗔。她问道:“这茶盏如此合你心意,要不要带上一套再上路?”
“什么?”楚昭抬眸,眼中一片茫然,如秋冬晨间的雾。
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来气,宁玉瑶哼了一声道:“没什么。”半晌后又问道,“碧云宗的事情解决得如何了?人都捉拿住了吗?晋国的人还真是好胆识,就连两国已订和平协议,也不该来我宁国境内放肆吧?”
楚昭眉头一蹙,应道:“谢绮罗逃走了。”
一听见这三个字,宁玉瑶连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住。她走到了楚昭的跟前,几乎与她身躯相贴,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故意放她走的?舍不得美人落难?”
“你这是什么话?”太近的距离使得呼吸都有些不畅,楚昭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扇了几下,等到那股莫名的情绪退去后,她才应道,“是有黑衣人来救他,他们的武功很好,李梦阳都被打伤了。”
一听谢绮罗的救兵很有本事,宁玉瑶立马就紧张起来,她拽住了楚昭的袖子,连声问道:“那你与他们交手了么?可有哪里受伤了?你在碧云宗这些日子那妖女可有为难你?”
楚昭反握住了宁玉瑶的手,眉眼盈盈,莞尔一笑道:“我没事,你不用紧张。只是让谢绮罗逃脱了,难以问出她来到宁国的目的。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就不要管它了,只要自己心中爽快些便好,家国大事有的是人操心。”宁玉瑶不甚在意地开口道。
楚昭点了点头道:“也是。”她们这一路来该是游山玩水,如一逍遥云中仙的,而不是为了各种事情烦忧。天子的希冀,她楚昭未必能够承担得起。“你去县衙有什么发现?”
“没有谁会愿意与自己的利益作对的,碧云宗横行霸道,县衙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宁玉瑶哼了一声,着实不满。“看来是天高皇帝远,他们这些地头蛇的胆子都被养大了,胡作非为真是放肆!”
楚昭叹气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得么?暴露身份终究不是好事。”一个落单的皇室贵胄,横死在外面,完全可以推给山贼草莽,而真正的凶手不沾丝毫的罪责。
“我知道。”宁玉瑶点了点头。可是她怕李梦阳一行人不能够救出楚昭,她怕县衙的人插手反而害了楚昭。亮出自己的身份给那些人一点威吓,是她能想到最容易、最快的办法。“我们早点离开淮安吧。”
“也好。”楚昭颔首,她望着宁玉瑶眨了眨眼,低语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你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宁玉瑶伸出抵住了楚昭的唇,她的身子前倾,一半的重量压在了楚昭之身。而楚昭伸出手揽住了宁玉瑶的腰,几乎是下意识的事情。等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