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真的很容易。
对于早就把刀片拿在手里的夏晗雪来说,让自己香消玉殒可能只需要一秒的时间。
可奇迹,偏偏就在这极短暂的瞬间发生了。
夏晗雪只看到车舍里少主的手微微一抖,她的小臂和手掌便全然没了力气,刀片也掉到了地上。
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就寻死觅活?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车舍里少主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觉得死很容易,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不想让一个人死,那死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呵,你这么动人的身子和容貌要是死了多可惜,至少也等我玩够了再说吧?”
夏晗雪无力又惊恐地退了两步,目光飘到了一旁。
这座毡帐很大,所以中央有四根柱子。它们虽然不算很粗,可撞死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夏晗雪快步冲向了柱子,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的脚步虽快,可车舍里少主的动作更快。只见他抢上前去一把拽住女孩的小臂,生生地把人拉了回来。
若不是夏晗雪拼命挣扎,只怕这一下就要被人家拉到怀里了。
“美人,你越反抗,我就越舍不得你死。”车舍里少主得意地笑道:“这样的女子才有味道啊。要是那些百依百顺的,反而让人没了兴致……”
说着,他就去揽姑娘的腰身。
谁知,被他视为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的广灵县主忽然反抗了。趁他自以为实力悬殊而放松了警惕的机会,娇娇弱弱的夏晗雪猛地低下头,在他的小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啊!”
无论一个男人多么英雄了得,对这样无赖却有效的招式也是防不胜防的。吃痛的车舍里少主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大怒道:“你找死!”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打晕了根本就不可能闪避的夏晗雪。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她乖乖的在不知不觉间做了我的女人吧!嘿,真想看看,她醒过来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心念电闪间,外面又传来了两声惨呼。
紧接着,便有一道人影极快地冲进帐来,一把搂住了向后倒去的夏晗雪。
“什么人!”
车舍里少主见机极快。才看到人影,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佩刀待看到来者直奔夏晗雪而去,他也不顾姑娘的安危了,隐隐带有风雷之气的一刀径直朝着对方劈了下去,誓要将那人劈为两半。
可是,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有阵劲风袭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死神的迫近让他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与自己的身体已相去不远的明晃晃的刀锋……
如果继续下刀,车舍里少主一定能干掉眼前的目标,可身后的人也能借此机会将他一分为二。
万不得已下,他只能回刀招架。原准备磕开敌人的兵刃再伺机反击,可两刀相交时,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整条胳膊都被震得有些酸痛,差点一失手把刀丢到地上。
这人到底是谁?
自幼便随着父亲东征西讨的他在战场上与不少能人交过手,可从没有谁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便是来人的兵器……
车舍里少主的刀自然是万中选一的。生死相搏间,兵刃占优的一方能获得极大的优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工艺不过关,大瑞兵士的制式武器并不怎么好用,质量也很是寻常。两刀相碰后,他们的兵器往往不是卷刃就是豁口,若多来几次,那刀也就没法用了。运气不好的,直接断为两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再看面前敌人的刀……竟然没受到任何损伤!
心中大骇的车舍里少主闪转腾挪地退开了几步。以一敌二最要紧的是先下狠手干掉一人,可他对阵这人已如此吃力,又怎能腾出手来去攻击他的同伴?
对方就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大帐附近,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个人。只要支撑片刻,闻讯而来的部下们就会赶来,再乱刀将他们斫为肉酱!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对手根本就不给他拖延的机会。很快,那人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下,自问躲不开人家攻击范围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挺刀格挡。
这根本就没有打法可言。一力降十会,玩的就是蛮不讲理!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胜负已分。
车舍里少主的刀插在了地上。他想趁机逃开,却被对手一脚踹在了腹部屁股才着地,冰冷的刀锋已贴上了他的脖子。
“萧哥,你这真是把好刀!”干翻他的人兴奋地叫道:“可比我们配的刀强多了!”
听声音就知道喊话的人是曹驰。那么,在一旁扶着夏晗雪的自然是萧靖了。
“所以我才说,给我用是暴殄天物。”又爱又怜地看了眼夏晗雪,萧靖微笑道:“只可惜它也不是我的东西,要不然就送给你了。”
曹驰哈哈大笑道:“不妨事的,反正我也用不惯。说起来,还是使长枪好些,再好的刀也没有一枪一个捅着过瘾啊!”
车舍里少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小子最擅长的兵刃还不是刀?
对这个战争贩子,萧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望着曹驰手中那柄朴实无华却极是威猛实用的神兵,终于领会了陆珊珊临别赠刀的一番苦心。
只是,她应该也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