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一连问了几遍,可胡铭安就是不肯开口,看到这儿,刘贤环视左右,然后一脸随意的说道:“魏大哥,铁大哥,通常情况下,犯人如果不肯开口,你们会怎么办?”
“简单,只要给犯人上点刑具,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会开口了。”
“是这样啊。”刘贤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可是,如果那个犯人的骨头很硬,受了刑具之后,依旧不肯开口,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嘿嘿……”铁震冷笑了一声:“那就一遍遍的给他用刑,打到他肯开口为止,兄弟,你放心,哥哥使用的刑罚虽然比不上东厂和锦衣卫,但也能说得过去,剥块皮、剔个骨、之类的手段还是会一些的。”
“本官乃是朝廷正五品官员,你们不准对我使用酷刑。”胡铭安有些不淡定的强调了一番自己的身份。
可是这些对刘贤来说,根本没什么用:“看来胡狱卒还没有搞清自己的身份啊,你现在已经不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了。铁大哥,胡先生就交给你了,这牢里面就有刑房,你自己看着用就行。”
“得嘞,你就瞧好吧。”应了一声,铁震便抓住胡铭安的手腕,把他往外面拽。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挣扎着嘶喊了几声,见刘贤无动于衷,胡铭安便大声吼道:“来人啊,救命呐……”
“魏大哥,你是不是问出什么来了?为什么胡铭安会突然来找你的麻烦呢?还有,那个前任鸿胪寺少卿纪献科是怎么回事?”待胡铭安被铁震领出去后,刘贤一脸疑惑的询问。
魏百翔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兄弟,我哪知道啊?这两天我一直找那些官犯打听妖狐夜出和《仲荣册》的事情,可是根本没什么收获。”
今天下午,我路过重案犯监区的时候,地字七号监室的囚犯纪献科突然吵闹着要见我,原来,他听说了我最近的举动,知道我在打探有关妖狐夜出和《仲荣册》的消息。
见我今天路过监区,所以便喊住我,见面后,他告诉我,说他在担任鸿胪寺少卿的时候,曾经见过《仲荣册》,但是纪献科并没有说下去,他让我答应放他出狱,只有这样他才肯说出内情。
他是重案监区的犯人,我哪敢答应他啊?本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可是这老家伙贼的很,愣是没有上当,见他说话神神叨叨的,我就没理他,转身离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晚上,胡铭安突然来了,一见面,不由分说的就给我安插了一个私交官犯的罪名,然后宣布把我免职,还要带我去问罪。
这么一来,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胡铭安的举动会不会和那个纪献科有关?所以这才派人去找你,担心我的人找不到你,我让他先去找铁震,通过铁震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你。”
“看来是有人给外面通风报信了。”自言自语了一句,刘贤吩咐道:“走,咱们这就去关押纪献科的牢房,我要亲自审问他,如果他真能提供出有价值的线索,作为奖励,我可以考虑他的要求。”
话音落下,刘贤便起身打算出去,可是他跟魏百翔刚想开门,却发现房门自己打开了,接着,铁震跟胡铭安回来了,此时的胡铭安明显神情沮丧,头发有些纷乱,脸上有俩巴掌印,但身体还算无恙。
“你们怎么回来了?”看到二人,刘贤不禁愣住了。
一听这话,铁震满脸鄙夷的朝胡铭安努了努嘴:“我之前以为咱们这位胡大人的骨头多么硬呢,可是没有想到,我才打了三下,还没用家伙什呢,他就扛不住了,哭天喊地的要求招供。”
“这么快?”刘贤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胡铭安:“阁下的骨气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听到刘贤的话,胡铭安脸上有些尴尬:“咳咳……在下身体柔弱,不堪铁捕头的暴揍,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只得认命了,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只求你们事后能放过老夫,别再折磨我了。”
“好,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来此找魏百翔的麻烦?我便放过你。”刘贤斩钉截铁道。
胡铭安叹了口气,把脑袋一耷拉:“我是受前东厂督公汪直的指派来这里的,因为有人给汪厂公报信,称纪献科得知魏百翔调查《仲荣册》后,主动要求提供线索。
担心魏百翔会查出问题,所以汪厂公派我来此,让我找借口免掉魏百翔的职务,把顺天府大牢里面的刑判官,换成汪厂公的人。”
“你一个堂堂的正五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为什么会听汪直的话?”
对于刘贤的疑问,胡铭安沉吟了片刻,然后叹息道:“唉……我之所以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那是因为当年有汪厂公在暗中的帮忙,如果不是他提携,我现在或许还只是一个小吏。
虽然汪厂公把我提携到了高位,却也逼我做了许多荒唐事,然后用那些事情充当把柄要挟我,我的把柄被他攥在手里,他现在对我发号施令,你说我能不听他的话吗?”
说完这句,胡铭安看了眼刘贤,然后说出句令他大惊失色的话:“你是不是跟万芳阁的雨馨交情匪浅?据我所知,汪直除了我之外,还派出了一批武林高手,那批人的目标是雨馨﹗”
“什么?听到这番话后,刘贤登时站了起来,表情焦急的对铁震吩咐道:“铁大哥,快,去万芳阁拦住雨馨,让她哪儿也别去。”
……
刘贤这边焦急的忙碌时,南京御马监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