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鲜美,盖上去后,再放上装饰的蔬菜,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样子。
牛排出锅,淋红酒的时候,纪之楠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紧张得手一抖,多撒了些。
擦擦手去门口迎接,秦魏宇看见他穿着围裙,面露一丝意外,换了拖鞋进屋,问:“阿姨呢?”
纪之楠一个月没见到他,目光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跟在他后面:“我让她回去休息了,今天我做饭。”
结婚后纪之楠做过几次饭,味道乏善可陈,倒也能吃得下去,秦魏宇在英国留学的几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嘴巴并不挑剔。
他看了纪之楠一眼:“嗯。”
纪之楠见他不排斥,欣喜地地把做好的东西端上桌。
意面和牛排,两样简单的食物,秦魏宇却看出做菜的人花了心思。纪之楠眼底下还留着两片乌青,显然刚下飞机,回到家就忙着准备这些,好像过生日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秦魏宇心里有点虚,他摸索半天,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推过去:“生日快乐。”
纪之楠面露惊讶,接过来直接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钻石袖扣。他眼神闪了闪,随即笑了:“谢谢。”
秦魏宇看他笑得甜,还以为他喜欢。他根本不知道纪之楠的喜好,纪之楠也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某件东西的偏爱,礼物是差遣助理去买的,随便得可以称得上是在应付。
纪之楠吃面,把牛排推到秦魏宇面前:“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其实他原本打算两人分食牛排和面的,许是分开太久,刚刚才想起秦魏宇有洁癖,不跟人同盘而食。
秦魏宇切开牛排吃了一块,点头道:“不错。”
味道其实一般,他尝不出什么特别。可今天毕竟是纪之楠的生日,他再不解风情也不至于当场给人难堪。
纪之楠又笑了,脸被灯光照着,眼睛里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秦魏宇只看一眼就别开目光。
想到这样的笑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心里就有某种不知名的烦躁情绪在涌动。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各自回房。
原本这个夜晚会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可当秦魏宇洗澡时察觉到身体上突如其来的异样时,这份平静被打破了。
纪之楠收拾完餐具,走到楼上秦魏宇的房间拿脏衣服,就听见房里独立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只披了一件浴袍的秦魏宇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向他扑过来,直直把他按倒在床上。
纪之楠吓懵了,推了推身上的人:“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魏宇呼吸急促,平时稳定的心率快得厉害。他用胳膊勉强把自己撑起来,俯视下面的人,眼中一片阴霾,冷笑道:“怎么了?这话该我问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能干出下药这种卑劣行径,还故意跑到他卧室来,现在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派天真的样子,果真是个演员。
亏得他刚才还觉得愧疚。
“你怎么了?我……”
秦魏宇未等他说完,一把捏住他那张看似单纯的脸,力道大得像要生生把他脖子拧断。
纪之楠皱眉挣扎,无奈力气比不上秦魏宇,挣了片刻脸涨得通红。稍一低头,发现秦魏宇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襟全都开了,皮肉贴着他的身体磨蹭,下面某个部位正硬挺挺地顶着他的大腿根。
就算再迟钝,他也知道秦魏宇身上大概发生了什么。
秦魏宇性情冷淡,从未对他的身体表现出什么兴趣,纪之楠也从未想过去勾引他。他的目标一直是慢慢走近秦魏宇的心,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自己。他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眼下的情况超出纪之楠的理解范围,他在慌乱中猜测:“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秦魏宇只想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冷哼道:“只吃了你做的东西,你说呢?”
纪之楠张了张嘴,心口像被钝刀子刮一样的疼。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秦魏宇心里是这样一个形象。
龌龊,下贱,不择手段。
纪之楠心里凉得厉害,嘴唇不住地发抖:“对不起……对不起……”
秦魏宇早就被药性摧毁了理智,褪去冷静自持,只剩下怒火和情欲,喘着粗气道:“如你所愿。”
黑暗吞噬大地,外头早就没了光亮。
被勾起的往事与当下的情况重叠,纪之楠浑身抖如筛糠。
短时间内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连带着深埋已久的东西拔根而起,冲出心脏,盘根错节地在他身体里疯狂缠绕、生长,他一时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眼前黑了几秒钟,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秦魏宇见他反应这样大,后悔在这种情况下坦白,满腔怒气全转化为心疼,他小心地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后背。
纪之楠身上冒了无数波热汗,衣服都黏在身上,黑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失神地望着前方。
秦魏宇靠在他耳边轻声道:“小星,小星,别怕,我在这儿。”
等到怀中人的呼吸平复些许,秦魏宇才掰着肩膀将人推开一段距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纪之楠眼睛睁得大大的,有液体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交错纵横地淌了满脸,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泪。
他嘴唇一张一合地呢喃,不敢相信似的:“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
秦魏宇的心狠狠地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