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帆便说:“复州与老城一样,是南北的通道,暂时是不能守了。钱粮如果都带走或者焚毁,复州百姓必然怨声载道,日后想要再攻取,恐怕将难上数倍。但是,如果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做,复州百姓必定感恩戴德。有了民心,取复州便如同再进家门一样。”众人以为是,多对狄帆有敬佩之意。
只有赵匡胤还有疑惑,说:“派两名说客就可以让南平国和大唐不出兵了?”
狄帆说:“任何诸侯都怕自己境内的对手做大,也不希望对手都没了。对手强大,自然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没了对手,万一大汉借兵或者其他事务,就少了借口,仍然有被削弱的威胁。”赵匡胤明白了,点头称是。
宗政百全说:“派兵点将之事都好说,只是多插旌旗,布置疑兵,有些困难。”
狄帆说:“无妨。五哥和六子最擅长此道,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因为狄帆不仅给了摩尼教钱粮,还帮忙解了复州之围,所以魏九女等人无话可说,只得答应。一切事务吩咐妥当之后,尤锺、许有慎、金丰收和赵匡胤等人立马下跪,说:“请狄少侠暂领我神教的青龙使者之职。”原来赵匡胤和赵光义也都是青龙使者习敬之的部下。听得五人这么说,朱秦光也跟着下跪了。
因为狄帆是第一个揭下舒双荷面纱之人,魏九女认为与其将金部的权力分给裘超震和钟大佑,还不如让给狄帆,将来还有机会控制;而裘超震和钟大佑也不想让金部的权力分给魏九女,单单冲着狄帆是中原钱庄的三爷,日后多少能分得一份好处,自然同意狄帆暂时接管金部;宗政百全则认为狄帆是太元真人的传人,而且深得兵法精髓,也不会辱没了习敬之的常胜将军之名,甚至认为狄帆更能胜任,也同意狄帆当青龙使者。宗政百全事先征得金部的各个卫长史的同意,除了朱秦光略有微词,但是最后也同意了。还有一点,他们都没说出来,就是谁能查出杀害习敬之的凶手,谁就是摩尼教的青龙使者。对于狄帆来说,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这便是请狄帆入摩尼教总台之前,宗政百全与众人商议好的计策,也包括之前的钱粮之事。
狄帆只说:“我只是商人身份,中原钱庄从不入士,而且我现在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想诸位都知道的。你们还是另请贤侠之人吧!”
赵匡胤说:“大哥,我神教又不跟朝廷一路的,算不得官宦。大哥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尤锺、许有慎、金丰收和朱秦光也是这个意思。裘超震和钟大佑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从旁敲着边鼓。
魏九女说:“如果狄少侠不答应,那复州东门外的旌旗就不必插了。”言下之意,就是不放杨五郎、小六子和余氏姐妹,这才是狄帆的死穴。除了顾卓乐和宗政百全,其余众人点头称是。
顾卓乐说:“你们这是威胁。哥哥好心帮你们,既出钱又出谋,你们这样,哪里是英雄豪杰,根本就不是大丈夫所为。”
魏九女说:“狄少侠助我神教,我们是欠他人情不假。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们不插旌旗,那也是我们教中的事务。再者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大丈夫。”顾卓乐便无话可说,拉着狄帆,只想离开这里。
宗政百全拦了下来,说:“怎么能威胁狄帆少侠呢?不管他愿不愿意做我们的青龙使者,人还是要放的。我等不能忘了先教主在创教时定下的教训,更不能不讲道义。”
狄帆说:“好了,我有个主意。这样吧,我只当你们金部的挂名青龙副职,不参与你们教中的一切日常事务。不然的话,我也自拆招牌,一百五十万两钱粮肯定是没了。至于刚才说好的计策,一会儿我就放风出去。”
众人无法,只得答应。赵匡胤说:“那大哥还查不查我们习将军的案子?”
狄帆说:“查,我都收了朱将军的五十两银子了,当然得查。放心,不日就会又结果了。”众人暗喜,这才放心。赵匡胤等人起身,与诸位卫长史会意之后,又一起下跪,异口同声地说:“属下拜见青龙副使。”这下狄帆总算明白过来了,此事肯定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自知中计,却也没有办法了,只得答应。
宗政百全从怀里拿出金部的楷书“金”字令箭,交给狄帆,说:“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就不讲究礼节了。这是金部的令箭,之前由敬之保管,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凭此令箭可以调动金部四卫的军队,请狄帆副使收好。”
狄帆拿过来,看了看,说:“我只是挂名的副使,况且这令箭是青龙使者的,不该给我。”
此时,顾卓乐便夺过令箭,还给宗政百全,说:“哥哥只是挂名的,用不着你们的令箭。”
未等令箭交到宗政百全手中,赵匡胤就接过来,立马塞进狄帆的怀中,说:“由于习将军遇难,我部人心不齐,号令不一,兵力日衰,万一有战事,如果无人掌控全局,恐怕难以持久,甚至有全军覆没之危。大哥是我们金部现在的最高统领,这令箭理应有大哥接掌。”说完,赵匡胤便跪求狄帆答应,之后金部的其他将领也跟着下跪,恳请狄帆收下。
见狄帆不仅没有抗拒,还把令箭深深放入怀中,顾卓乐大为生气,甩腿就出了议事厅。众人开怀大笑,狄帆自然追顾卓乐去了,而舒双荷自是没有笑意,还有些吃醋。
顾卓乐并未出洞府,只是跑到了右侧厢房后面的断崖观景台,坐在一个凉亭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