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林灵坐在船头把双腿垂在船舷外面,用脚跟一下下拍打着船身,她旁边零零
落落的放了几瓶烧酒。林灵拿着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热辣辣的酒液顺着食
管流下去,她身上才渐渐觉得没那么冷了。
李逸扬拿了条湿毛巾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扶过她哭得有些肮脏的小脸轻轻的
擦。她漂亮的眼睛肿的像两只小核桃,小脸在寒风里冻得发白。李逸扬擦着擦着
手就停了下来,他心疼的摸着她红肿的眼睛,她究竟是一个人哭了多久?
林灵勉强笑着躲开李逸扬的手,「偏是哭得这样丑又让你看见,丢人死了。」
李逸扬放下毛巾,「灵儿,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听着李逸扬的话林灵的眼眶不知为何又热了起来,她勉强扯动脸上的肌肉想
要再笑一下,可扯出来的只有一脸的尴尬与难堪,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又顺着她
的眼角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林灵也不知该怎么说,她吸了吸鼻子,仰头喝了一大
口酒。
李逸扬抬起林灵的小脸,用指腹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夏箫欺
负你了?」
林灵摇头,「没有。」
「他不欺负你你怎么会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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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告诉我夏箫对你很好,你还说你爱他,为
什么要骗我?」
林灵抽噎道,「可是,我……我是真的爱他啊。」
李逸扬看着林灵没一会儿就又把小脸哭花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灵儿,我
一直担心他会对你不好,虽然你说他对你很好,我也还是担心。夏箫是那种天生
追求掠夺快感的男人,他当年既然能不顾你的感受做出那些事来,我就总怕他对
你不会是真正的疼爱珍惜。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好不好?」
林灵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程浩然以前就跟我说过夏箫的皇子身份
是好处也是坏处,他说可能有一天我会觉得辛苦,会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可我跟
他说我愿意和夏箫在一起,就算有一天会辛苦我也觉得值得。原来作人真的不可
以把话说得太满,我一直以为夏箫很爱我,现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
单。扬哥哥,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永远不
会伤害我;可夏箫不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些什么
人什么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根本不了解。就算我和他曾经同生共死过,
就算我和他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我也还是没办法了解。扬哥哥,我真的觉得好害
怕,他说我不懂事,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懂事,他对我这样挑剔冷淡,我觉得那根
本就是因为……因为他不爱我了。他以前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却这样,
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快呢?」
林灵始终也没说明她和夏箫之间究竟怎么了,也没提上午夏箫完全不顾她的
感受拉着颂琪就走的事,她总觉得和李逸扬说这些事情让她有些羞愧,她不愿意
自己这样可怜兮兮的展现在他面前。不过虽然林灵说的不确切,李逸扬还是能明
白她话里的意思,总归就是夏箫现在对她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李逸扬望着波光粼洵的青裳湖面,沉默半晌后开口道,「灵儿,既然夏箫对
你不好,我带你走好不好?」
林灵已有些醉了,她晃着手里的酒瓶说,「带我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林灵喃喃的说,「那怎么行,你还有崔语欢呢。」
李逸扬抿着嘴角道,「你别管那些,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和
你在一起。」
林灵看着李逸扬,美丽的眼睛里透着朦胧困惑的光,她说,「可是我不想走
啊,扬哥哥,我要和夏箫在一起。」
李逸扬心中不由得一阵酸痛,当年他曾在这条画舫上向林灵求婚,而如今她
的心却已完全给了另一个男人,他垂下眼睛道,「灵儿,你已经醉了,别喝了。」
林灵泪眼盈盈的瞅着他,「扬哥哥,你让我喝吧,一醉解千愁,我心里难受
的很。」
李逸扬看着她,默默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下轻抚她的脊背。
无论何时何地,他就是没办法看着她这样伤心。
两人在渐渐变暗的天色里相拥而坐,林灵轻轻抽着鼻子喝着壶里的酒,喃喃
的说夏箫哥哥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心疼我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终于手
里的酒壶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李逸扬低头看着她泪痕半湿的小脸喊了声灵儿,林灵没有答话,闭着眼睛好
像已经睡着了。
李逸扬望着幽深明澈的青裳湖心中茫茫然的不知作何感受。夏箫那个混蛋怎
么可以得到了她的心又这样欺负她,可他又能做什么?他的灵儿……已经不肯和
他走了。
李逸扬擦掉林灵脸上被风吹得手感有些发涩的泪痕,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
混着淡淡的酒香在他鼻尖萦绕不去,李逸扬凝望着林灵楚楚可怜的小脸,低头亲
了下去。她唇瓣的触感还是那样的柔软细腻,如果夏箫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