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魅儿从昏迷中被白风言摇醒,却没看到其他任何的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魅儿心切地问。她醒来的第一想法就是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和他好好谈一谈!
“情况非常糟糕。”
白风言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环顾,听着风吹草动的声音。
“爸爸呢?我的爸爸呢?还有六长老,还有朱晞呢?”
“朱晞在周围帮我们放哨。几分钟前,六长老引开了屠灵,现在正被屠灵追杀着。我估计六长老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怎么,怎么会……”
魅儿的眼神中透露出她的震惊,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知道了自己父亲的禁术那里。可是转眼之间,就连六长老都……
白风言的眼神躲躲闪闪,自始至终没有和魅儿相交。魅儿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后,仔细一想,想到可能的原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哥哥,我的爸爸呢……?”
魅儿弱弱地问,她现在几乎不敢想象白风言会给出怎样的回答。白风言继续眼神躲闪,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观察着四周的森林。
“我爸爸呢!?你告诉我啊,我的爸爸在哪?他怎么了?!!”
魅儿突然疯狂地摇晃着白风言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恐惧。她在害怕,在害怕最可怕的那种可能。
“你,你的爸爸……”白风言被摇晃着,支吾着说出了真相。
在六长老和魅儿说明之前事情的经过时,阿柏由于心中无尽的自责而躲到了一边。白风言感到阿柏离开时的气氛有些诡异,于是立刻跟了过去。
幸亏是白风言跟了过去,在绕过一道道弯之后,阿柏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角落里,白风言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阿柏在愤恨地捶着自己的头,甚至要将头往石头上撞!
“住手!!!”
白风言赶忙冲刺过去,拉住阿柏的手。
“有什么事不能和大家说的?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自残’是什么意思?!”
不料阿柏的反抗也很激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你快放手,让我自己了结了算了!”
“我不放手!你好好说,到底是什么事!”
阿柏被禁术掏去了一身的法力,现在已与普通人无异,精灵族薄弱的体质也让他根本无法摆脱白风言手臂的控制。阿柏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白风言这才将他的手松开。松开以后,他轻声抚慰着阿柏的情绪。经过好半天的抚慰,终于让阿柏能正常和他交流了。
“现在可以了吧,好好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痛苦?”
阿柏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白风言纯粹的眼睛。这个人类小伙的眼神很干净,看上去不像是有任何私心的样子。阿柏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呃,精灵族的长老吧。”
“还有呢?”
“不知道。”
阿柏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白风言猜那是他想做出笑的表情。阿柏说:
“我是魅儿的父亲。”
“啊——!”
白风言倒抽一口凉气,魅儿一直跟自己说她的父亲怎样怎样。在他的印象中,魅儿的父亲不说多么帅多么帅,多少也应该是器宇轩昂、英姿飒爽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样子竟然如此颓唐!
而接下来白风言听到的情况更让他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阿柏将自己使用禁术驱动五长老亡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而在说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掺杂一些他的主观感受,所以听上去就像是阿柏在自我检讨一样。
不过白风言还是从为数不多的有效信息中提取出阿柏现在的心理状况。阿柏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禁术,驱动了五长老的亡灵,本就是难以让他心安了。更不用说他还在最后关头让五长老的亡灵去纠缠住屠灵,这就等于是让五站老死都无法安心啊!
但是这仍然是当时的最好解决办法,也是唯一解决办法。阿柏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尽可能让精灵族最后的一点人丁生存的更长久的方法。如果五长老的亡灵被屠灵毁灭掉的话,阿柏会立刻前去成为下一个死的人。
只是在阿柏的心中,好像杀死五长老的人就是他一样。现在阿柏已经被良心的谴责给折磨得无法解脱。他只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好离开这个充满是是非非的世界。
“你和魅儿是什么关系?”
阿柏说完了,反向白风言问道。
“我?”白风言没缓过神来,指了指自己道,“我是——”
等等,这算什么呢?名义上好像是主人?总感觉这个词很不和谐……那就是魅儿叫自己的“哥哥”?显然不合适啊,人家爸爸在这呢。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说法了。
“我是她的朋友,人类朋友。”
“人类朋友?”阿柏颓废而沉重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白风言一眼,然后语气一狠说道:“魅儿可没出过精灵之森,她怎么会有人类朋友!”
白风言被阿柏突如其来的激烈语气给吓得不轻。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说。好在阿柏很快便收回了刚才的状态,道:
“别在意别在意,我只是看看你对魅儿有没有恶意而已。虽然魅儿没向我说起过你,但我相信你。我顺便大胆猜测一下——”
“你们是恋人关系吧?”
“我擦!!”白风言忍不住爆了粗口,嗓子连连咳嗽了起来。
“怎么?说对了?”
“——不是,咳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