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浩紧张的样子,付香梓冷笑:“你放心,我无心破坏,只是非常惊讶想看看新娘什么样子。祝福完你,我还要马上回去筹备我自己的婚礼!”
香子端起一杯香槟:“第一杯,我祝愿你财源广进,事业蒸蒸日上!”
说罢一饮而尽。
程浩还是第一次见到付香梓喝酒。
作为胸外科的医生,香子一直都有着职业病一般的戒律,从来不碰酒杯,在她面前他们连烟都不敢抽。
“第二杯,我祝愿你宏图如愿,敛尽天下财富!”
说罢又喝下一杯。
她的酒量不好,两杯酒下去,面颊已经微微泛红。
“第三杯!”
付香梓又端起了酒杯。
“姐!算了!”
付宪龙跑上台一把攥住香子的手腕。
台下一片哗然,虽然大家不认识香子,但是还是有人认出了付宪龙。
程浩和付香梓齐齐望向他,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王秘书转脸望着娄杰,突然明白了什么,娄杰立刻将脸扬起四十五度眼珠上翻,装作毫不关己地吹起口哨。
“姐,算了吧……”
接到娄杰的电话他最终还是赶来了,他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能感觉到香子的失望。
总以为哪怕毁灭所有终会有一个人幸福,可是现在看来,一个幸福的人都没有。
付香梓甩开弟弟的手,端着酒杯挺直腰杆站在程浩面前,说出最后的祝福,也是她最怨毒的诅咒。
“第三杯,我祝愿你坐拥天下财富,尽享百年孤独!”
说罢付香梓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传来“啪啦”一声响,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那粉身碎骨的酒杯,程浩突然感觉自己被寒冰冻住的灵魂挣扎着从那些碎裂的缝隙中挤出来。
那句百年孤独真的刺痛了他,也刺醒了他。
难道他真的可以放弃小园,选择认命吗?难道他真的任凭命运的大手拨弄,却不再反抗吗?
程浩一把推开身边的已经不知所措的司仪和付宪龙踉踉跄跄地跳下会台,然后一路奔跑着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地众人在惊愕中回不了神。
“哈哈,我就说嘛!出多大彩就现多大眼!唉,可怜心心了,新郎都跑了,这婚礼怕是办不成了!”
一直被挤撘的盛母终于得到了反击的机会。
沈心瑜的母亲突然觉得一阵头晕,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沈父却不以为然:“我早就说了他俩不合适,问题早暴露早好!”
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丰盛的酒宴陆续上桌,刚才还衣冠楚楚的众人面对满桌的佳肴珍馐立刻不淡定,每个人都大快朵颐起来。
沈家的亲戚越发感到诧异,这乱哄哄的场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心瑜站在会台上,望望缺了半边的香槟塔,又望望已经傻掉的婚庆人员突然笑起来。
好精彩,生活果真是一团狗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发生不了的。
“哎呀呀,真是热闹的一锅粥!这个亲你算是攀不上了!”盛淮南的母亲笑着对丈夫说,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可怜沈心瑜。
盛淮南的父亲刚要说什么,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冲锋一样跑进来,跳上婚礼的仪式台。
“沈心瑜!谁允许你一声不吭就嫁给别人的!”
盛淮南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再也没有往昔那种天塌下来都不着急不着慌的稳健感。
听到他的这句话,刚才还乱哄哄的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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