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一般的光柱穿透遮盖天宇的乌云,它如一道流光,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
惊雷阵阵,在云层中闪烁,仿似一声声天鼓敲响,让山岳震动,江河澎湃。龟裂的大地一片残败,没有一处地域能够完好,昔日灿烂的文明再次被埋葬。
火树银花,红艳而凄美,天空中一片血雨洒落,滋润凋残的万物,人们只能期待下一个轮回!
星河明灿,猎户座依旧耀眼,这就是亘古长存的星空,唯有它们不朽,可以经历任何动荡。
“这是地狱吗?”昊尘一阵恍惚,他脚踏实地,身处一片昏暗中。哪里有期待中的仙禽翔舞,哪里有想象中的神月照空?这不是仙土,而是地狱!
因为他真切感受到,除了阴冷的寒风,还有阵阵的杀机暗伏,在周围隐藏着一道道冷冽的目光,随时都准备收割自己脆弱的生命。
没有半丝的安全感,生命可以任意剥夺,甚至不需给一个理由。
嘎吱!
声音很脆,在冷暗的世界里传出去老远。甚至有些悦耳动听。因为这是昊尘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听到近距离的声响。这足以证明他还活着,并非地狱中的孤魂野鬼!
啊!
一声怪叫,连他自己都觉得特别害怕。当低头捡起发出脆响的东西时,才发觉,这是一块断骨,残缺不全。拿在掌中,略微一用力,一片骨粉随风而逝。
他本不应该惊呼,毕竟常年的考古经历,这样的东西见过很多。可是让他震撼的是足下一具小山般的骸骨横卧,不知道经历了怎样沉重的打击,全部碎了,没有一块完整。
这让人匪夷所思。这是什么动物?就连恐龙在他面前都如蚂蚁一般渺小。它的强大可以想象,何人能够将其击碎?
“这绝非地球!”想到此处,昊尘悲切。纵使仙土,他并不向往。在他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拉着玉婉的小手漫步在黄昏的斜阳下,直到白首。
“我要回归,不能让爱人望穿欲眼,哭等白首!”坚毅的步伐迈动,踏在灰白的巨大骨骼上,咔咔作响,这是一曲美妙的乐章,它虽不动听,却让人满怀希冀!
无边的黑暗中昊尘独行,没有方向,只有坚定的信念,因为心中始终有一个声响回荡。宛若就在耳畔,那是召唤,亦是承诺。‘生,星为河,天地两岸,不能隔!死,奈何桥,轮回梦里,魂牵绊!等你,即便是千百世,轮回中与你再聚首!’
寒冷的夜风如冰刀一样割裂脸颊,模糊的泪珠打湿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地。每一颗都是那样的晶莹,诉说昊尘心中的哀思。
他在担心,生怕永远驻留陌生的空间,永不能回归。再无法见到昔日朝思暮想的挚爱。两人只能隔空相望,倾诉内心的思念。
“一定要归去,绝不放弃!”昊尘急切叫喊,他任泪珠飙射。一路奔向莫名的前方。在这寒冷孤寂的夜里留下一道孤独无助的身影。
不需要任何的借口,更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只是想奔跑,想大吼,想要哭诉。因为他无助,他只不过是星河彼岸的陌生来客。
放眼天宇,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哪里才有自己认识的人?“这一切若是梦幻多么好,我的故乡,我的爱人,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夜更加深沉,寒冷更为彻骨,他究竟跑出了多远,连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一切皆在茫然与泪水中度过。
嗷嗷....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在漫长的黑暗中如惊雷炸响。昊尘被惊醒,他双目深邃,融于夜的沉寂之中。
悲伤过后是警醒,他必须要振作,不然如何回归星河的彼岸,与爱人再次团聚?他或许能够经历生死,却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两条性命完整。因为他与玉婉已经融为一体,性命交互!
弯下腰身,藏身无边的黑暗中,这或许也是一种最为妥善的保命措施。无论效果如何,他都必须如此,一步步远离吼声,向着另一个放向潜行。
它能够听的分明,这不是一般的猛兽,甚至单从叫喊声中就能听出,它比虎豹还要凶猛一百倍。
远远的,在零星的鬼火下,昊尘看到了什么,一个巨大的身影,足有十丈高下,浑身都是麟角,它每一步跨越都能达到百丈距离,这种速度让昊尘惊惧,想不出来地球上有任何一种猛兽能够比拟。
更为重要的是,它竟然在奔逃,亡命一般,竭尽所能。昊尘大脑已经当机,不可想象,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追撵如此强大的生物。这如天方夜谭一样不可置信。
轰隆!
仿似大地沉坠,河谷崩裂。一阵天摇地动,即使相距三里,昊尘依旧可以清晰感受到那股动荡,这堪比巨大的地震。倾天的烟尘将他埋葬。
“啊!”昊尘小心爬起,抬眼遥望远方,自己此刻处身光秃的山丘之上,一览无余。那里正有一道更为庞大的身影在大肆咀嚼,骨骼的脆鸣在这如墨一般的黑色中远传十里。
鬼火渐起,照耀冷酷的大地,他看清了,四周大岳苍茫,皆幽黑肃穆。那是一片交错的山谷,期间白骨累累,残碎破败。
一道二十丈高下的人形生物正在吞咽。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自森白的牙缝中喷出。
嘎吱!
一声骨骼爆响,又有生物出现。竟是来得如此突兀,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强大的生物坐镇骨海,有谁还敢临近。
呼呼!
骨海涌动,似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