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从众心理,尤其重利当头,什么理智、顾虑都会放到一边。
在众人纷纷乐捐之际,只有神童唐少卿面色阴霾,盯着秦重的眼光似欲喷出火来,他是知道秦重家底的,有心爆出秦重底子,不过又不敢坏了两位道长的好事,万一搅黄了这乐捐善事,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场。
一群蠢货,唐少卿看着面红耳赤不断加价的富家学子,他倒是有把握力压全场,不过他不急,主要是不想便宜了那帮穷鬼。
秦重也是被这天上悼下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这就过了?说好的后面n多道难关呢?
等他回来神来,富家子已捐得差不多了,两个老道正在拈须微笑,显得惬意非常。再看看那些剩下的学子,而唐少卿居然还没有捐。
至于唐少卿到现在还不捐的原因,他想了想就明白,在自己已经拔得头筹的情况下,出手越早越是吃亏,他不外乎想最后一鸣惊人,稳稳力压诸人而已。
开头和压轴历来都是最重要的,要想体现一件事的成功与否,不仅要有一个好的开头,好的开头只能是成功了一半,还要有个好的结尾,才能算是圆满。不过有自己珠玉在前,他最多也只能算锦上添花了。
只有那些贫家子面前的卷子居然还是一片暗淡,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捐资!秦重现在知道什么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
好在这时富家子已是捐完了,场面又恢复了平静,神童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剩下的穷学子不得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正在思考秦重表现的学子似有所得,慢慢站起身来,艰难说道:“晚辈捐出一半身家!”
玄阳子不置可否点点头。这时另有一名穷学子也站起身说道:“晚辈也捐一半身家!”,只有剩下的那些学子还是面露难色,不言不语。
秦重也是无语,凭你们穷得窃贼都落泪的家底,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都以身作则了,还不醒悟,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好在多少还是有两个人醒悟了,也不算白忙一场。
这时眼见再无人乐捐,老道就要宣布结果,突然贫家子弟之中一人高高跳将起身来,大呼道:“有办法,有办法,我想到了!”
听他亢奋的话语,众人也是吃了一惊,莫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什么办法能敌得过数万真金白银?
“我捐我自己,我卖身入教!”
噗!所有人,便连正在垂泪的众人也实在忍不住哄然大笑,尽皆绝倒!
两位老道满头黑线,玄阳子开口斥责:“利令智昏,留尔何用!”,一道红光闪过,转眼消失。
看看再无人站出来,神童这才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乐捐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
众人大哗,神童家世富豪一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财产有多少,实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这下人人侧目,为了一个名额,到底值不值?就算他同意家里也不会同意吧!这也太拼了吧!
神童不理会周围的喧哗,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本人名下记有杂货铺一间,布店一间,水田十倾,果山两座,历年月例积蓄记两万三千两。”
听到这些东西,大家又“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冷气,仅前面那些价值就不会少于十万银两。下面岂不是更多?果然是出了名的高富帅,一出手就技压群雄!一时大家都静下来,竖耳以待,相必下面会更精彩。
不料过了半晌,并没有听到神童补充,四周静悄悄的,大家不觉感到有些怪异!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下文,这下大家都觉出不对劲了,有些人甚至问出声来:“这就完了?”
“不可能吧,就这么一点,莫非传言有误?”
“想要好名次又不想出钱,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名声与财产严重不符,看不出这神童胆挺肥,敢拿道长开涮,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少报漏报也太明显了吧!这还是神童吗?不会是弱智吧?”
……
待得人群议论之声稍平,神童这才详细解释道:“小子今年不满十五岁,家父春秋正盛,故此家业还轮不到在下打理,而且学生是读书人,日后必是要走修炼这条路的,更不会去从商。以上种种,皆是家母为我的学业所需置办在我名下的,这确是我个人的所有财产,不敢隐瞒道长一分一毫!”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他说的“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是“独立属于自己的所有财产”与家里财产没有半厘银子的关系。
如此说来,神童确实是尽其所有了,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谁家也不会把家业交到一个还未成年人身上。而且即便如此,神童乐捐的数目也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一时还有谁能多嘴一句。
醒悟过来“自己的银子”和“自家的银子”的区别之后,所有人都是一惊,终于明白,自己前面所捐的似乎全是家里的钱耶!钱出了,还不一定讨好。这下知道为什么始终好象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为什么了,不由又气又悔。
卷子上白光亮起,显然是契约写就。神童恭敬地对两位道长说:“弟子束发受教,虽不才,读书已十年矣!心慕大道,夙夜不眠,愿以清白之身入道,恳请道长收留!”
这番话说得诚恳之极,加之十万白花银子到手,玄阳子大悦:“得英才而育之,实乃本教之幸事也!”
玄策子见善事圆满,也是大悦,高声宣布道:“学子唐少卿,清白入道